殿如金雕玉琢,黃玉鋪路暗黃剔透,鬆林聳立琥珀晶瑩,水池可噴珠濺玉,池中花蕾亭亭玉立,天玄而地黃,好像那微風也染著秋似得黃色,宛如一幅雄渾氣派的秋景畫。這便是玉磯殿,殿外正中一隻兩丈來高的巨大玄武雕像,通體琥珀,威風凜凜,氣勢如虹,栩栩如生猶如活物。玄武斜對著四個方向各有一方水池,池中魚遊潛水,花舞霓裳。殿外極廣,再向遠方也可看出玉柱雕刻各自排開,隻是王征眼力有限無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此時的王征完全沉浸在這幅“畫”中,聽不見旁邊的攀談,忘了與方紫熙拉開距離,隻是張著嘴巴四處張望,習慣性的跟著前麵的人,走了有一陣子,忽然聽得有人說道:
“百花穀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聲如洪鍾才讓王征如夢方醒,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到了一座大殿門口,而常鋒已經不在了,眼前卻多出五個人來,四男一女。說話的是最中間的一位笑容可掬又骨瘦如柴的老道士,衣著雖然整齊卻無半點仙風道骨之態,說話時語氣平緩,給人感覺很是容易親近。此人正是天清門長門--玉磯真人。玉磯真人左邊站著一男一女都身著水藍色長衫,二人皮膚皆是蒼白,麵相冷峻,給人感覺寒氣逼人,正臉色不悅的看著西王聖母,此二人正是雲夢澤首座歐陽寒宇與其妻子水夫人。而右邊一人身材高大,全身火紅的長衫,國字臉上堆滿了胡子,眼若銅鈴,一臉嚴肅,看上去威嚴的很,此人正是赤炎泊首座納蘭雷霆。再向右是一個高瘦的道士,較之左邊四人都高出半頭,神色平靜,閉目不語,頗有點仙家姿態,此人正是碧凝方首座玄一真人。
“哼,受四季之域的首座相迎,本宮還真是受寵若驚。”
西王聖母卻無好臉色,冷哼一聲回道。
玉璣子也不生氣,道:
“不知穀主來此何事,請入殿內品口清茶。”
說著便想禮讓西王聖母等人入殿,卻見西王聖母冷笑道:
“喝茶就不必了,你等名門正派的茶本宮喝不習慣,本宮來此也並非為了爭鬥,隻有兩件事,一是看看我那徒兒,二是為了送你們個人情。”
話音剛落,卻見水夫人挑眉怒道:
“你那徒兒?若非是你,雪兒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看著西王聖母時一臉怨恨,眼中寒光閃閃殺機起伏。
西王聖母看向水夫人,也不畏懼,嘴角微翹,得意地說道:
“若不是我,雪兒現在連命都沒了,你若不服就把雪兒叫來,問她認我這個師傅,還是認你這個奶奶!”
水夫人聽了此話更是惱怒,上前一步便要出手,卻被旁邊的歐陽寒宇攔了下來,水夫人回身看向丈夫,見丈夫麵帶苦色,向她連連搖頭,水夫人便也無奈長歎一聲,扭頭不再看那西王聖母。
這時且聽得玉璣子疑聲問道:
“穀主既然不願入殿,貧道也不強求了,隻是不知道這第二件是又指的何事?”說完有似有深意的看向王征
西王聖母則笑道:
“聽說貴派管轄之下出了個滅村慘案,不知可有此事?”
玉璣子似有所感,不慌不忙的答道:
“確有此事,平安村五百六十三口皆被百煉毒所害,我派正在追查此事,難道穀主已有頭緒。”
王征聽得此話心中雖然已有準備但身子還是不由得一顫,且見西王聖母冷聲道:
“本宮邪魔歪道可沒有這種能耐,也無心追查,隻是小徒在經過平安村時救下了這小子,本宮知道你這名門正派不會不管這野小子的,便送到你這裏來,至於你如何處理就不是本宮能管得了的了。”說完看了眼王征又道:“我還有事要辦,恕不奉陪,紫熙咱們走。”說完也不管他人如何,轉身便走,方紫熙則刻意的瞪了王征一眼,也並不多話,跟著西王聖母離去。二人幾乎之間便出了大殿不見人影,離去不久便聽得一聲長鳴響徹雲霄。水夫人聽此聲眼中先是一怒,後又哀傷道:
“幾位師兄,我先告辭,這孩子的事情就由你們處理吧。”
說完也不等幾人回答,身行一晃便已經不見人影了。
王征愣愣望著西王聖母二人離去還麼有回過神來,且聽身後有人忽道:
“這位小兄弟先隨我入殿來吧。”
王征慌忙回道:
“遵命,大仙!”
王征低頭進到大殿,而大殿之上不知何時已經坐好四人,位置與門口站時相同隻是少了水夫人。
且聽玉璣子問道:
“小兄弟如何稱呼,又怎會和那百花穀主在一起。”
王征不敢抬頭便將這幾天之事一五一十的敘述一番。
玉璣子聽罷長歎一聲,看向四座道:
“諸位師弟如何看。”
歐陽寒宇隻是搖搖頭,而玄一真人依舊閉目養神,默不作聲,許久但見納蘭雷霆道:
“為報恩學藝無可厚非,不管被誰救了,在平安村死裏逃生又到了本門既是與本門有緣,而且還是在那百煉毒下。”說到百煉毒不由得頓了下繼續道“更何況他一個男孩怎會和那百花穀扯上關係,而報恩之事也是為了除魔衛道,小小年紀便知此大義已經很是難得,如此一來我也沒有異議。”四人一起修仙幾百年即使隻看動作神態就已經明白彼此心音,最後卻是由這性子易怒的赤炎泊首座說了出來。更何況王征幾番行事都在這幾個老家夥眼裏,本就是一個天真的孩子,全無做作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