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9章 屎落腦門(1 / 2)

楸著被角,蕭靜好定定盯著帳頂,清早的事就像是一場夢。

那樣放肆的在皇宮大門前折騰了半個時辰,直到早朝官員的轎輦路過,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開手,隨手攔了一頂轎子,告訴別人他休息一日,那官員見是晉王殿下,忙下轎請安,最後一步三回頭的偷瞄著兩人牽著的手回到轎子裏。

蕭靜好知道,今日必將全朝都會知道,因為她看見那官員在拐彎處落轎,隨手扒過一個正陽門的侍衛咬耳朵。

殿下的意思是,兩人私下定了就好了,他也不想這事驚動過大,畢竟親王定親或是成親,需要經過很多繁瑣的禮儀,等到真正成親時再鬧個大的,宣告天下。

不過想法是好的,若沒有他的那正陽門廣場一鬧,可能還瞞得住。

不到午時,皇宮裏的皇上就已經得到消息,迫不及待的鋪開錦卷就要下賜婚聖旨,被聞訊趕到氣喘如牛的嵐王殿下給攔了下來,嘰裏呱啦搬了一大堆不能賜婚的理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從私人扯到公家,從公家扯到軍事,甚至扯到了四國和平,才勉強穩住了這個多事加八卦的皇上。

嵐王殿下不嫌麻煩的幫皇上收起了錦卷,破天慌的陪他的皇弟下棋蹴鞠射箭玩到宮門下鑰才出宮回府,小皇帝累癱了,什麼皇兄的終身大事呀,皇兄的繁衍子嗣啊,全拋到了腦後,什麼都比不上他睡覺重要。

嵐王殿下陰謀得逞,陰測測的笑著出了宮,此時不攔更待何時?他再想起賜婚他再來還攔,一直攔到蕭靜好出京赴任為止。

至於為什麼要攔,他也不知道,就是想攔,元紹那小子不聲不響的騙人姑娘私定終身,自己就會不聲不響的破壞他終身。

晉王在府裏歇了一整天,到晚上韓寧回話宮裏的事,他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笑,淡淡道:“虧了他上心。”

韓寧點頭道:“是啊。”

早上殿下回府補覺,讓他去宮裏給皇上回這事,還交待若嵐王進了宮這趟差事就不需要跑了,果不其然,自家殿下真是神機妙算。

他仰慕的看著殿下,隻見他笑意淡去,表情古怪的又吐出兩字:“多事!”

韓寧猜,那多事的嵐王殿下,估計這些天還得死皮賴臉的賴在皇宮繼續多事。

正想著,屋外有下人道:“殿下,耶律姑娘到了。”

“嗯。”斥塵衣示意韓寧去開門,門一開,清兒一身颯爽的勁裝進來。

“累你跑前跑後的,辛苦了。”斥塵衣免了禮,示意她坐下。

“殿下今日氣色很好。”清兒接過下人端上的茶盞,話剛出口,臉就紅了紅,將近一年不見,再見隻覺得拘束。

斥塵衣淡淡掃了她一眼,有些寒暄看對某人,耶律清跟了他十幾年,她是怎樣一個人他太清楚不過,從不多話,冷靜,鎮定,對他從來隻有執行,唯一一次失了分寸就是那年元琪出嫁前的那次,這次也一樣。

清兒喝了口茶,室內一時無語,她微微抬頭,用餘光看了看斥塵衣,知道自己方才失言,心裏七上八下的。

韓寧知道,清兒一定是知道了殿下定婚的消息,又不敢直接問,這些天沒見,一見麵就說殿下今日氣色好,這傻丫頭,明知殿下對她有忌諱才調開她去北疆,涼了她一年了,這一見麵還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他見斥塵衣故意冷場,清兒坐立不安,忙打圓場:“殿下,不如先用晚膳,清兒姑娘也還沒用吧。”

“多話。”斥塵衣瞟他一眼,“幾時王府的當家改姓了?”

韓寧灰溜溜的閉了嘴,垂頭瞟了眼清兒,隻見她咬著嘴唇紅著臉,捧著茶盞的手指節泛白。

“北疆大通的駐地你就不用再去了,我已經另調了人去。”斥塵衣手指點著椅把,想了想道:“養在遼東的一萬鐵丹騎你且去帶著。”

“是!”清兒領命起身欲跪,斥塵衣揮了揮手,道:“坐下吧,這不是軍令,無需跪。”

“往西遷移,到雲丹草原北部的格爾勒山駐紮。”他淡淡道。“糧草輜重我會讓隅州督糧道負責。”

清兒點頭,他終於要動用自己的私軍了,雖說不知道駐紮在格爾勒山的主要原因,但想來和蕭靜好是有關係的,心裏說不上的感覺,但他能信任自己,把鐵丹騎交給自己,已經的很滿足了。

她看著他微側的臉,眼睛微微眯著,似乎在想著還有什麼要交待的,唇角卻劃過若有若無的笑,他一直就愛笑,可那些笑看在她眼裏,就是一個習慣而已,習慣用笑來掩藏自己,可剛才那一抹笑,是不經意的掠過,就如同喜悅裝在心裏,太滿了,漾出來那些許,自唇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