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未從梅子雨的驚豔表演中緩過神來,擂台上鑼聲又起:“梅花會武第二場,黃家黃天嬌對外姓方無炎。”
“呀,這麼快就到我了呢!”黃天嬌衝君無依微微一笑,鼓勵道:“小不點!加油呀!”
“嗯,師姐,你也要小心一點呀!”
“放心,師姐的本事,你還不曉得麼?”黃天嬌正欲登上擂台,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叮囑道:“小不點,等一下遇上厲害的對手,該認輸就認輸,千萬別逞強呀!”
君無依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不禁握緊雙拳,默默道:師姐放心吧,無依早已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了!
擂台之上,黃天嬌的軟鞭正好克製住對手長棍,再配上靈動的身法,勝負本無懸念。但擂台上那曼妙的身影,卻牢牢鐫刻在了每個人的腦海之中,久久難以釋懷。
比賽一場接一場的進行著,終於輪到君無依出場,他的對手是一梅家子弟,不過劍術身法均與梅子雨相去甚遠。沒費多少周折,君無依便贏下了這場比試。
經過一上午的角逐,獲勝的八人晉級到下一輪。正午休息片刻,下午便進行這第二輪的比試。
“梅林會武第二輪第一場,梅家梅子雨對外姓君無依。”
君無依一怔,沒想到自己第二場便會和梅子雨交手過招。等他收攝心神,走上擂台之時,梅子雨早已等候多時,莞爾而笑道:“小兄弟,咱們又見麵啦!”
“是嗬,好巧呀!”君無依也隨口說道,突然覺得不妥,急忙又加上一句道:“梅公子,請賜教!”
梅子雨神色一黯,輕輕歎道:“你也喊梅公子,他也喊梅公子,不叫這個公子真的有這麼難麼?!”
君無依心中不由一暖,脫口喊道:“大哥,小心了!”
君無依手上戴著精鋼製成的拳套,胳膊上綁著玄鐵打造的護臂,雙臂齊出,隻攻不守,不禁叫人大吃一驚。
見狀,黃興漢對這公孫千羽歎道:“老頭你不但行事特立獨行,這拳法也叫人捉摸不透。歸塵為死,化羽為生,招招都徘徊在生死存亡之間,處處都置身於刀光劍影之內,真叫人捏一把汗呀。”
公孫千羽雖是精通十八般兵器,卻以拳法成名,以所創歸塵化羽拳,得以獨步江湖。
此時的公孫千羽難得收起戲謔之心,正身言道:“人在江湖,不就是活在生生死死之間麼?置之死地而後生,處於亡地而後存,方能一次次突破武道極限,直達巔峰!”
眼見君無依雙拳迫近,梅子雨卻是不徐不疾,靠著閃轉騰挪的身法,便一次次化險為夷。
黃興漢不禁搖頭道:“老頭,你眼光頗高,怎會收了這麼個天賦平平的徒弟?”
梅複國亦是不解道:“他這麼亂打一氣,隻怕連阿雨的劍都逼不出來。”
公孫千羽卻並未言語,隻是默默的看著擂台上那纖瘦的黑衣少年。
此時的君無依已是狀若瘋癲,每一次出拳,都是竭盡全力,每一次進攻,都是不留退路。終於,他的拳速趕上了梅子雨的身法,他的招式快過了梅子雨的劍式,梅子雨不得不回身用劍鞘格擋,卻聽哢嚓一聲,劍鞘登時斷作幾截。一時間,全場寂靜無聲,誰能想到這纖瘦少年的體內,竟蘊藏著如此巨大的能量。
梅子雨麵色微變,佩劍從殘破的劍鞘中緩緩抽出,劍尖直指君無依而去。二人以快對快,拳劍相交,直教人眼花繚亂。
黃興漢麵色微變,道:“他的歸塵化羽拳仿佛越舞越快,阿雨隻憑光劍之利,怕是很難勝得了他。”
梅複國亦是麵帶驚異之色:“這孩子遇強則強,那一股永不言棄的執拗之氣,倒是甚合我心。阿雨品性溫和,缺的便是他這一股狠勁。”
公孫千羽緩緩說道:“這孩子生在東江之畔,從小父母雙亡,雖是曆盡艱辛,卻處處不甘人後。我也是在三年前外出遊曆的時候,偶然遇上了他,便將他帶回梅花村來。”
“什麼!他習武隻有三年!”黃興漢赫然道:“這孩子天賦之高,怕是不在阿雨之下!”
公孫千羽卻是緩緩搖頭道:“我看未必,我始終覺得阿雨一直有所保留,直到現在都還未使出全力。”
黃興漢道:“梅阿癡,阿雨是你教的,還不給大夥透個底來!”
“看看便知了。”梅複國淡淡道。
正說間,梅子雨劍招忽變,劍招綿而不亂,劍式柔而不絕,瞬間編織出一張張無形劍網,將君無依罩在中間。
公孫千羽驚呼道:“織雲繡錦,雲觀之境!光為實,雲為幻,想不到阿雨劍境之高,猶在阿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