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婢嗎……慕容逑輕歎一聲,看著漱溟,緩緩道:“那誰有資格髒了你的手?”
漱溟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殿下不用套我的話,我雖然身份不高,但還是懂的敝帚自珍的道理的。”
“敝帚自珍?”慕容逑不置可否,但心中卻是失望的。
漱溟不過是冥族旁支,沒有主家的能力,卻也想有著主家的氣度尊貴了?不過放任漱溟和煌曄的人接觸了十來天,漱溟就被吹捧到看不清自己了嗎?
看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時候到了。
慕容逑淡淡道:“既然你舟車勞頓,這府中的事情你也暫時放一放,等你身體恢複了,再回了管家,重新管事吧。”
漱溟愣了愣,點了點頭,見慕容逑這就要離去,趕緊上前,道:“殿下,我一路回來,就聽見整個明城城中都在傳著傅如歌的事情。這個女子這般行徑,怕是有損冥族的臉麵……”
“漱溟。”慕容逑看著漱溟,麵上沒有什麼冷意,但就是讓漱溟忍不住心中發慌。
他淡淡道:“本王記得,你之前也說過,傅如歌和你算是同族,既然如此,你為何就不能心胸寬闊一些?”
漱溟立即就反應過來,慕容逑這是要原諒她之前行事魯莽,給她找了個台階下,當即帶起笑意,對著慕容逑福了一福,柔聲道:“是我思慮不周,讓殿下為難了。”
慕容逑心中冷笑,麵上卻是半點都不顯,很是溫柔地拍了拍漱溟的手,就離開了。
慕容逑回到寢殿,喚來然晴,快速寫了一張紙條,交到然晴手中,道:“你親自交給屈非。”
屈非得了風梟的回信,知道明天下午傅如歌就會回來,就準備今晚養精蓄銳,早早地回了自己在九王府中的院子,洗漱過後就歇下了。
當屈非睡眠狀態正好的時候,就聽見門外然晴的聲音,帶著點焦急和慎重,讓屈非在第一時間就清醒了過來。
“什麼事?”屈非披著一件外衣,眸色清明地開了門。
然晴張開雙手比了比,示意自己手上沒有拿任何武器,這才緩緩地將慕容逑寫的那一張紙條交給屈非,就躬身離去了。
屈非單手把門關上,神情木然地打開了紙條,認真地看完了慕容逑寫的內容,想到之前朝塵的話,嘴角緩緩下壓,帶出一絲陰冷的弧度。
傅如歌身上帶了太多人的希望,他是決不允許傅如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的。不過既然有人沒長眼睛,硬是要來找死,他不成全他們,倒有些對不起自己多年積攢下來的名聲了。
心中有了這麼一層顧慮,屈非也沒有了睡意,幹脆就換好了衣服,再次出門去了。
那些住在杜婆婆居所之中的煌曄探子們還沒有發現他們被人監視了,屈非本來打算一點一點耗死他們,但現在看來,計劃要做出些許的改動了。
在另一方來自煌曄的勢力的支持下,做一點打草驚蛇的動作來引蛇出洞,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想到那浮屍在護城河之中的手下,再想想那些膽敢冒犯淩霄閣的蠢貨會落得什麼下場,屈非心中就無限快意。
三天時間說短不短,但也說長不長,傅如歌月事差不多幹淨之後,海格裏希也帶著海妖大大咧咧地進了她的帳篷,說是要送她回九王府了。
傅如歌這天心情不錯,正坐在床上看書呢,聞言,就抬頭看了海格裏希一眼,又掃了眼他身後的風梟,道:“這麼一大大夥人,都要和我一起回九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