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抉擇(1 / 3)

“討厭,真是一個令人掃興的日子,難得空閑一天,老天卻不賞臉,竟然下大雨,這讓人家辛辛苦苦思索出來的點子就這麼白費了,真是糟踏了,”趴在窗台上,無聊地看著傾盆大雨沒有停止的跡象,冰月好哀怨好哀怨地說,“亞斯卡諾,怎麼辦嗎,你想想辦法,讓雨不要再下了,我好無聊啊!”

“冰月小姐,你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休息一天,畢竟你這段時間實在是‘太辛苦了’!”亞斯卡諾麵無表情地說。

好像是故意聽不懂對方的反話,冰月大力地點點頭,“你說得沒錯,我真的是很辛苦很辛苦的,我每天都必須忙著尋找新鮮有趣的事情,根本沒有時間休息,”不理會對方的白眼,“可是我看你們並不累嗎,我怎麼能為了我自己的休息,讓你們也白白浪費一天的生命,這可是很罪過的事情。不行,我不能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所以我決定了,你——亞斯卡諾,想辦法讓雨停下來!”

無聊,亞斯卡諾發現自己已經很習慣對著冰月做出表示這個意思的神情了,要說自己聽從佛蘭德王子的命令跟著冰月有什麼收獲,八成自己再也不是冰月小姐在自己剛來時所說的無趣的冰山的樣子了,要是自己翻白眼的樣子讓父親看見,父親一定會抱著冰月小姐大喊恩人的。自己從小就被父親不顧母親反對送到名師處學習,一晃就是十年,師傅是個高人,性情比較冷淡,自己與他相處時間長了,倒也覺得這樣很好,鐫永中帶著一絲溫馨。可是自己學成回家時,被激動的母親一把抱住時,才發現自己原來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冷淡的性子,對於一個隻有十五歲的少年來說,簡直是匪夷所思的,自己不覺得怎麼樣,可是這對於愛心充沛的母親來說,卻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從暈眩中清醒過來的母親,哭天喊地,揪著父親的衣服,抱怨著,都是丈夫當初說什麼也不聽她的,非要送走自己還在秩齡的兒子,送去學藝也就罷了,竟然還送到一個食古不化的人那裏去。搞的現在正是少年意氣風發的年齡,自己的兒子卻像是已經七老八十了,沒有一點活力的樣子。

被夫人揪住的父親,雖然在朝中威風凜凜,可是被看似柔弱的母親揪的一點也不敢反駁,隻能一個勁的勸妻子不要放棄,兒子還是有希望變回來的。氣壞的母親發話了,要是兒子一天沒有表情,就一天不與父親說話。父親以為母親說的氣話,沒想到一向沒有什麼耐性的母親竟然真的一連兩個月對父親沒有說一句話。被母親的決心嚇到的父親,終於知道了母親的決心,想方設法讓兒子有表情,結果就是半年期間,自己看盡了各種莫名其妙的花招,弄的自己更不想說話了。

終於在佛蘭德王子接到冰月小姐的消息時,想找個可靠的、又不引人注目的人去保護心上人時,沒有辦法打破僵局的父親,決定孤注一擲,毛遂自薦自己的兒子。對妻子則說,兒子畢竟少年心性,到外麵闖一闖,說不定會變的有些人性。雖然舍不得兒子沒呆在自己身邊多久,可是孩子大了,畢竟不會常在自己身邊,也覺得丈夫說的有理,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兒子。自己在臨走前,父親拉住自己到一邊,說是作為父親要教導兒子一些出門在外的常識。結果是,趁著母親看不到,有些凶狠地叮囑自己,沒有學會有表情前,不許回家。

那時自己真的有翻白眼的衝動,可是畢竟十年的生活習慣讓自己沒有表示出來,也讓父親錯失了一次機會。找到冰月小姐的時候,真的有些不敢相信這女孩真的是王子喜歡的人?沒有美麗的外表,沒有惹人愛戀的感覺,隻是很活潑,很愛耍賴,很喜歡捉弄人,很有讓自己總是不停的自問,她真的值得自己守護嗎?可是心裏雖然這麼想著,冰月天生的魅力,還是讓自己跟隨在了她的身後,自己漸漸也了解了為什麼佛蘭德王子提起她時,那種恨不得扔下一切跟在她身邊走天下的神情,真的不會覺得寂寞呢!

有些想笑了,看著大喊無聊,又再異想天開的讓雨停的冰月小姐,亞斯卡諾突然說道:“冰月小姐的本事那麼大,不如自己試試,說不定老天幫忙,會讓雨停了的。”

“咦,亞斯卡諾,我沒有聽錯吧,這真的是你說的嗎?”冰月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某位突然變性子的少年,“你竟然會開玩笑了,真的呀,天哪,我的功勞哪,我竟然讓冰山會說笑話了。”

不光是冰月,其餘的四個人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這真的是亞斯卡諾嗎?那個臉他們都覺得無趣的少年,竟然真的被冰月這個小魔女搞得會開玩笑了,冰月小姐真得太偉大了!

“咳咳,你們怎麼了?”有些赧然的亞斯卡諾,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幹什麼心血來潮的說上這麼一句,這又會讓冰月小姐笑上好一陣子。

“臉紅了,臉紅了,今天是什麼好日子,竟然可以看見天現異象,我們的冰山少年竟然臉紅了。”冰月大叫了起來,聽的其他人都有冷笑的衝動,不知道是誰剛才還在說今天倒黴的遇上下雨,現在說好運的又是她。

“好,難得亞斯卡諾會出這麼好玩的主意,我怎麼能辜負他的心血,我決定了,我要試一試。”壯誌淩雲的冰月仰望著陰雲密布的天空,充滿豪情的大聲說道:“雨停下來吧!”

滿屋一片死寂,額頭布滿黑線,亞斯卡諾心裏不斷的說服自己,小姐隻是愛開玩笑而已,誰知道,冰月眼見雨絲毫不見停,自言道:“一定是我不夠虔誠,嗯,神呀,你一定聽到了我們的亞斯卡諾的建議了,難得他會出一次主意,你怎麼也要給些麵子,不能太打擊他了,要是這第一步的邁出,你就讓他沒麵子,他一定會對人生充滿了挫折感,自此一蹶不振,不再思求上進。從此走上墮落的道路,一個多麼好的少年的大好人生從此毀於一旦,這會讓多少人痛哭流涕的,他的親人將會多麼的悲痛愈加,他的朋友將會因為看不下去他的不求上進,而漸漸地遠離他,然後,就會有一些自甘墮落的壞人接近他,讓他的人生越走越黑暗,一個少年就這麼斷送了自己的青春年華。我也從此少了一個可以試驗的對象——”

這才是最主要的吧,其餘的人聽了冰月還滔滔不絕的禱告,臉更黑了,不約而同的冒出了這個肯定的疑問。這時候已經沒有人有勇氣去看已經被斷定“無藥可救”的亞斯卡諾了,生怕看見什麼嚇人的畫麵,從此成為自己一生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