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錢,我的臉又苦了下來,不由歎道:“您就別提錢了,我今天修自行車花了三十多呢!”
母親嗬嗬笑道:“你這傻孩子。”
隨後,我把修好的自行車推了出來,騎上去就圍著院子繞了兩圈,停在了母親麵前,問:“媽媽,你看咋樣?”
母親拍了拍車子,滿意的點點頭,道:“不錯,看著放心多了。”
等到晚上七八點鍾,外麵傳來摩托車的轟鳴,一道耀眼的光柱映入眼簾,我頓時喜道:“爸爸回來了。”
旁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妹妹也樂著拍手,叫道:“爸爸,爸爸。”我隨即抱著她走了出去。
外麵摩托車的光柱已然熄滅,轟鳴也已止息,隻見黑暗中一道略有些魁梧的身影走了出來,他一身厚實的皮夾克,頭上的頭盔還沒來的及摘下來。
他遠遠的看見我們,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頭盔下傳出,“這個小姑娘怎麼這麼漂亮啊!來,讓爸爸抱抱。”
他從我手裏把妹妹接了過去,小丫頭樂的直拍手,然後,兩隻小手捧住了父親的頭盔,一把拽了下來,口中哇哇直叫,“好玩,好玩。”
父親露出一張堅毅的麵龐,口中也笑了起來,“你這個小搗蛋鬼。”
然後,他又向我問道:“你在學校怎麼樣啊!”
我言不由衷的點點頭,“還行。”
父親嗬嗬一笑,說道:“我們先進屋吧。”
說罷,他抱著妹妹進屋去了,我在後麵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滿是溫暖。父親現在三十多歲,正值壯年,人生卻也不平靜,早已曆經風雨。
他學曆不高,初中挫學,倒與我現在的學曆相差無幾,之後,便在社會上曆練,幹過各種各樣的活計。
之後,因為年輕時學過一些美術,便做一些與之相關的工作,油漆,雕刻,泥塑什麼都會一點,甚至喜歡上了在葫蘆上燙畫,家裏的櫃子裏打開都是葫蘆,現在在城裏一家磚雕廠打工,每個星期隻有周末才能抽空回來一次。
不一會兒,母親做好了晚飯,因為我和父親回來,所以顯的豐盛了一些。在飯桌上,不等我開口,母親母親已經把我遇到的一些事情都講了一遍。
父親靜靜的聽著,臉上瞧不出什麼表情,直到母親說完,他拍了拍我的肩道:“男孩子嘛,經曆一些事情也不是壞事。”
母親認同的點點頭道:“是這個理。”
我聞言,臉上又泛起了苦色,隻好默默無言的扒拉著碗裏的飯。
父親向我笑道:“別苦著臉了,明天帶你去城裏再配副眼鏡。”
我臉上的神色更苦了,那個金框眼鏡,開學才配好的,現在卻變得四分五裂,想到這裏,我心中頓時泛起點點憂傷。
星期日早晨,天還沒亮,我便被叫了起來,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坐上了父親的摩托車,一路顛簸,終於在一個小時之後到了城裏。
隨後找了一家眼鏡店,一套程序化的流程下來,終於打磨好了鏡片,接下來,我挑了一個銀色的眼鏡框,一番折騰之後終於好了。
再回到家時,已經臨近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