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是驚訝的，她仰頭看著眼前的高大的身影。
燈盞被他遮住，一瞬間，他在自己的眼中有些朦朧不清。
可是，他黑亮的鳳眸猶如璀璨的明珠，撥開雲霧投射在她的眼中。
這樣的眼神，好熟悉。
心，卻更痛了。
從前很多次，她在黑夜中醒來，陸冰便是站在她的身邊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她問他為什麼不睡覺？
他笑著說，想她了。
那時候，她不懂，整日膩在一起的兩個人，怎麼還會想念？
這一刻，看到北宮星斕的目光，她仿佛突然一下子懂了。
陸冰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在她還沉浸在甜蜜中的時候，他已經抽身離開了。
而此刻，北宮星斕所說的話，也都不是真心話吧。
身份懸殊，他們之間，唯一注定的結果隻能是各奔東西。
從前總是伴著痛苦的，她將自己拉回現實的時候，已經被北宮星斕抱在懷裏。
他輕輕的將她拉進懷裏，抱著她，不許她掙紮，霸道的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胸前。
卻，什麼也沒說。
他們之前的冰冷，一點點的融化了去，男人的臉色也溫了許多。
玉海閣中，安靜非常，他們坐在窗前看著漫天星輝，閑閑的聊著。
她說，“他們為什麼叫你四爺，你是排行老四嗎？”
他說，“是。”
她說，“據說當今聖上，隻有一個兄弟，就是你吧？”
他微笑不語，她當他默認。
隨後，他搖搖頭說道，“聖上不止這一個兄弟，還有一個哥哥，住在東宮中。”
紫陌覺得很好奇，於是繼續八卦了下去。
北宮星斕便有最簡短的話，給她講了一遍。
最後，她問起刑窟。
然後靜靜的聽著男人給她講起曾經悠久的曆史，最後她好奇的問，“既然廢除了那麼多年，為什麼前朝還會有妃子被罰進去呢？”
北宮星斕的臉色微變，眸色中一絲淩厲一閃而過。
“廢除與啟用都是權利的象征，一道旨意而已。”
紫陌莫名的覺得，他的語氣有些不忿。
隨後她又問，“那這位娘娘死的一定很慘了吧？”
短暫的沉默過後，男人開口說道，“雖然活著，卻比死更難受。”
然後轉頭看她，“有一種懲罰不是將這個人殺了，而是讓他活著比死更痛苦。”
“生不如死，是這樣吧？”紫陌說道。
他點頭，氣息漸重，“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一切有因必有果，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不必憐憫。”
他雖然這樣說，但是紫陌卻覺得他的話中帶著哀傷。
之後的日子裏，北宮星斕偶爾也會來玉海閣坐坐，仍舊是清冷淡漠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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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紫晶終於將荷包繡完了，這一天她終於鼓足了勇氣來到乾泰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