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辭別了丫鬟之後,徑自去了景陽山岡,此時月掛中天,星光遍野,但是,山中林木茂密,放眼望去,一片幽暗,武鬆提起哨棒徑自而去,大約行了半個時辰,來到山岡之上,遙望見一棵粗樹少了半截樹皮,走近一看,原來上麵掛著一紙榜文,上麵寫道:
【近日山岡出現猛虎,襲擊路人,傷了數十條漢子性命,如要過岡,需白日二三十人結隊而行,切勿深夜或獨自過岡,如不遵守,後果自負!
清河縣景陽岡辦事處】
武鬆看了榜文心中大駭,“莫非這山上真有老虎?若是遇見老虎如何是好?不如現在下岡,重回客店。”
武鬆轉身,剛走了幾步,便又停下了腳步,“不好,剛跟伊人惜別,若是現在回去,豈不被人恥笑?何況,我還欠了客家過夜錢兩,若是此時回去,被人抓個正著,豈不是顏麵盡丟?”
正猶豫之際,一陣山風吹來,樹林呼嘯,仿佛猛獸一般,武鬆不由的握緊了手中哨棒,“到底是去還是回?”
山風過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武鬆提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饒是自己嚇唬自己了,偌大一個山岡,縱有老虎,怎滴又偏偏讓我武鬆碰上?不如就此去了,早日見到哥哥,也好見識一下我那嫂嫂,是否如哥哥說的那般美麗。”
武鬆提起哨棒大步流星的往山岡而去,走了不多久,隻覺得兩腿酸軟,小腿緊繃如同石頭一般,武鬆停住腳步,拄著哨棒稍歇,自語道:“夜裏隻顧狂歡,沒想到如此損耗氣血,難怪柴大官人曾講,一滴精十滴血,看來還真有道理。趁現在月明,稍歇片刻,倒也無妨。”
武鬆靠著林中一棵大樹坐了下來,灌幾口清水潤了潤嗓子,摘下頭上兜帽,敞開衣領,自顧自的煽了起來,幾陣冷風之後,身體倒是涼爽了許多,可是,山岡上卻突然傳來一聲虎嘯,虎聲如雷,疾風電掣般傳遍山岡,武鬆哪裏聽過虎嘯,耳邊突然聽到悶雷一樣的虎嘯聲,嚇得大叫一聲,身體猛然彈了起來。
隻見一頭吊睛猛虎出現在了武鬆身側不足兩丈的地方,武鬆的心髒像大鐵錘一樣猛烈的敲打著他厚實的胸膛,他兩手緊緊地握著哨棒,極度的恐懼自然不必多說,但凡是人,哪有不怕老虎的,就算武鬆從小習武,此時麵對突如其來的猛虎,也不由的心生畏懼,老虎身長將近一丈,虎軀龐大,肩高五尺餘,武鬆在老虎麵前恍若孩童一般,麵對如此生猛的野獸,武鬆兩腿發顫,身體僵直,一根哨棒在手裏居然在顫顫發抖。
武鬆心道:“我命休矣,大哥。。。大嫂。。。不想兄弟今日遭遇虎難,怕是不能與二位相見,若是來生有緣。。。”
正想到這裏,隻聽那老虎又是一聲長嘯,虎軀一蹦,宛若弓形,緊接著,猛地撲將上來,虎爪分開有一丈多寬,縱然武鬆身體矯捷,也如何能在瞬間逃開如此距離,眼看著猛虎就要撲到身前,武鬆隻覺兩腿一軟,身子如同麵條一樣,跌坐在地,而恰恰正是此舉,奇跡般的僥幸躲過了虎撲,隻聽得“啊嘔!”一聲虎吼,身後一棵碗口粗的大樹,“哢嚓”一聲,居然被老虎給撞斷了,樹葉紛飛,塵土飛揚,武鬆嚇的不敢吭聲,而老虎匍匐在地,似是受了重傷,半晌沒有起身,武鬆知道老虎狡猾,不敢上前,呆了片刻之後,發現老虎居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武鬆心中驚詫,【這是何等情況?怎得老虎自己撞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