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這樣,兩個人非得起傷寒不可。
“咱們尋個地方慢慢說……”這話語聲,仿佛帶了幾分嬌意,與他笑吟吟的說,就像是撒嬌般。
惹得慕容絕本就暗沉的眉眼更是暗,隻能將她鬆開,讓她心滿意足的尋了個地方坐。
夏詩昭就這般帶了幾分小心思,他被她這出整得不敢再放心她,明白她對於他到底多重要,可她也在以小心思護著他,自己濕漉漉的也不忘撇開他,還借口找個地方慢慢說。
在哪兒說不是樣?
這瞬慕容絕狹長的眸子睨,隻將她看在眼中。
夏詩昭就這般在火爐邊的小榻子坐了下來,感受著這會兒撲來的暖意,隻也將他拉過來了:“過來,我與你說嘛。”
慕容絕沉了身的涼意,被她這折騰,也惱不起來了。
“嗯。”
這會兒終於才慢慢說了出來:“清太妃其實並不似表麵上那般慈祥和藹。”
他好不容易變得正常的眸光,聽著她的話,霎時又冷了起來。
“什麼意思。”
直以來沒有太在意清太妃,多年與他樣閉門不出是個原因,其餘便是清太妃為人寡言少語,溫柔賢良,自小開始已經是這般模樣出現在麵前,包括慕容端時而犯了錯,清太妃都那般和藹教訓,遇到其它皇子而是而讓之,再而讓之,落入眾人眼裏都是不般的慈母樣子。
乃至其身後的氏族,琴氏,都是整個景台國的大世族,清太妃其父原為開國功臣,而其兄則為定遠大將軍,之後入了宮,為妃恪守本分,所以明帝才會容她至此,也疼愛她至此。
他不信她,卻是信明帝,納入後宮近年的妃子,若是真有野心,怕是連同琴氏都連同起早就被覬覦了,自古以來帝王除重臣,並非沒有先例。
況且……自靈 帝登基之後,留著清太妃,除了因為琴氏勢力過大之外,還因為她為人不管朝中政事,與生性清淡有關。
這幾年慕容絕有沒有起過鏟除琴氏的念頭他不知道,但自年前閉門不出時算,那時還無異樣。
此時慕容絕的眸光隻深深暗凝了起來。
就這般側了眸看她。
兩個人此時早已坐到起去了,就這般對著火爐說話,她還在冷得時而攏了攏衣袖,嗬著暖氣,暖和自己的身子。
“絕 ……你知道我是怎麼樣被推下水的麼?”
“若不是因為發現了這些蹊蹺之處,要不然我也不會幹脆任由著她胡來了……若不是……”聲音有些微微哽咽,似是後怕,“舍了命去試探,怕是到死了都不知道清太妃慈祥是假的。”
那般總是笑著與人說話,疼愛她的樣子,每個眼眸看過來都是慈祥和藹的,每句話都是關懷著的,甚至在最後,將她騙去了廊柵邊上,她差些就動搖了心思,以為切都是自己的疑心。
“第次我差些被她推下去了,不過恰時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就將臉轉回來了。”好像那時瞬間的詭異還留有在心中,現在還心悸連連。
“後來是因為差些被她發現了蹊蹺,她似是也知道我在試探她。”
夏詩昭的眼眸從未如此這般正經過,哪怕是麵對著他,非要讓他告訴她真相之時……都不如現在的幾分。
這會兒眼裏的認真,仿佛還摻雜了幾分驚心動魄:“所以後來才幹脆讓她再將我推下水了。”
“若是不將計就計,絕 ……我怕是回不來了,你也不能好好的……”
那還會像現在這樣,兩個人可以肩並肩的坐在爐火邊上說話。
她出了事沒關係,可是他呢……不能將那下蠱的人找出來不說,還因為她的試探而打草驚蛇,惹了清太妃的疑心,這便是最糟糕的。
“所幸……”
她話未說完,又落入了個強大的懷抱。
夏詩昭隻抽了口氣,剩餘的話還卡了半在嗓子眼中。
這瞬隻覺得頭疼得很,也覺得呼吸急促得很,方才被他那般緊緊抱著,命都沒了,這會兒這個擁抱卻是帶了幾分溫柔。
可到底是動情至深了,聽著她的話直接就擁過來了。
夏詩昭呼呼噴灑出了熱氣,腦袋就這般擱在他的肩上,這瞬胸口間起伏大得很。
“所幸……”腦子片空白,隻好繼續說著方才卡住了的話。
腦子裏全然是……
刹那間的語結。
慕容絕卻是沉了張臉,劍眉挑著,可怖的樣子。
“所以你便這樣掉入湖中了?”
他算是明白了,她確實是在拿自己以身涉險,但也是迫不得已,而最根本的緣由便是發現了清太妃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