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隻剩這些東西了,所以他為了皇位他會做出任何事,但可是……其實他也會心疼,會知道自己做得不對,會最後收了手。”
“王,你是他最在乎的人,答應王嫂,不要恨他好嗎?”
甄箏此刻就這般抬頭,將那些不曾讓人知道的話,輕輕說了出來。
夏詩昭這刻心都有些微微泛酸,不管是誰,但凡聽到了這些,都會有些許動容的吧。
可是……她也隻能是理解了慕容絕。
“本王沒恨皇兄。”慕容絕沉沉出聲。
這刻聲音稍沉,都已經有些微變,聲音有些沙啞。
夏詩昭隻感覺到此刻放在腰間的手收,她整個人都被帶得再靠近了他的懷抱。
夏詩昭知道,他此刻定是心裏沉痛得很,個是自己的皇兄,個是自己的孩兒。
“皇兄不能舍棄皇位,可本王也不能舍棄孩兒。”
所以其實說了這麼多,到了最後還是樣的結果。
此刻甄氏微微低下了頭,整個嬌柔的身影顫了顫,就這般失落的笑。
其實……她也料到了,畢竟這次做得過了,差些……就要再將 王給殺了呢。
“他會改的。”篤定的聲音。
稍稍退了步:“無論如何,我會努力陪在他身邊,至少不會讓他個人那麼辛苦,那麼孤單了。”
“隻是……在他心裏,怕是縱然多少個我陪,都抵不上你,我隻是他心中的小家,而你……卻是他心中唯的個家。”
個隻有先帝先後的家,她也不過是後宮三千中的皇後罷了。
她甚至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慕容絕到底有沒有愛過她。
若是說愛過,那為何除了新婚那夜,如此熱忱的對待她,之後就不曾再將心思泄露半分。
可若說不愛,這麼多年來,兩個人在起十年的漫長歲月裏,她未能幫他孕育個兒半女,他卻是沒有怪她。
他礙於朝臣之麵,為了江山穩固,不得不納臣子之女為妃的時候,這宮中新人來,舊人出,可也唯有她在他身旁,依舊不變。
個商家之女,沒有任何手段,卻久坐皇後之位,宮中那麼多女子爭奇鬥豔,心機之深,卻是沒有半點傷及到她,這宮中的事,似乎是與她沒關係般,背後誰在護著,她自是清楚……
可是回過頭再說愛,這麼多年來總是淡淡的,唯有每月過來他宮中坐坐,坐便是整天,什麼也不說,看著她與世無爭的在鳳儀宮中侍弄花草,她喜歡梨花,也念著他那些年前所送的那枝梨花,帶著香馥的酒氣,迷人而醉人。
因而如今的鳳儀宮中也種了不少梨花,看她穿梭在那花叢間,他什麼也不說,隻是淡淡的喝著酒。
在無人的時候,微微側開了威嚴的眸眼,裏頭是否有著深深的眷戀,她也不知道。
不知是否被那個人所愛著,可她卻是知道,自己深深愛著那個人。
“無論他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都不會變。”
現如今,她也隻是希望他所在乎的人原諒他,別疏遠他,別讓他個人孤零零的……
僅僅是如此罷了……
甄氏說完把頭抬了起來,就這樣看著慕容絕。
慕容絕臉色有些暗沉,就這樣動不動的站著,手微微收著,除了夏詩昭,誰都感覺不到此刻的變化。
甄氏有些忐忑,想要知道慕容絕的答案。
“王……你,原諒他,好不好?”
慕容絕輕抿的嘴角終於扯了扯:“王嫂。”
夏詩昭此刻輕輕的扯了扯慕容絕的衣袍,就這般抬眸望著他。
她知道,他的心並非這般容易動容,可是他不恨慕容絕。
她不忍心看甄氏這般低聲詢問,哪怕是不肯答應,都不要那般絕情回答,也算是……為了不讓甄氏難過。
慕容絕沉沉的眸光落到了夏詩昭此刻輕扯著他衣袍的手上,再將這目光往上挪,落到了夏詩昭的臉上。
看她憂心的咬了咬唇,臉動容難受的樣子。
慕容絕隻將夏詩昭的手握住了。
終於再出聲:“這些,王嫂就不必擔心了,我從來就沒有恨過皇兄。”
隻是失望,以及不肯再像從前那般信任罷了。
甄氏此刻眼裏喜,可是恍然過後,依舊是擔憂的目光,看著慕容絕。
慕容絕沉沉的聲音此時就在這空庭上響起:“至於皇兄,日後再說吧。”
甄氏的手微微顫了下,哀傷的緊緊抓住了裙擺。
慕容絕略斂了眸子:“若是皇兄……不再動麟兒的念頭,自然是沒事的。”
夏詩昭的手這會兒終於微微放,就像是顆心終於落了下來,臉上也多了抹淡淡的笑。
這樣就好了,甄氏也不會太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