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詩昭聽著,垂下了眸光,她知道,她直都知道……
若麟兒真的到了慕容絕的手裏,隻要她和絕 活著天,就會爭天。
所以……爹爹是在信裏,將這些憂心的事情,都道在信裏了麼?
放下了父子芥蒂,隻為了幫她,不……是護著她。
“所以我勢必是要回來了,接到信便要動身啟程回來,可是……”
此時眸光這樣驟然縮,沉沉的看著慕容絕,眼中看著儒雅,但是卻淩絕得沒有半分猶豫,這便是他夏忻雲,若沒有半點主見,也不會隻身跑到邊陲去當將領。
“因為要籌集人馬,便回來晚了幾天。”
此刻看了夏詩昭眼,還是存了希望讓她出去,別聽餘下來的話語。
夏詩昭巍然不動,這會兒的眸子都凝了起來,整個人僵在原地。
心跳得極快,快得有些無法呼吸,喘著氣。
牽著慕容絕的手,此時手心濕膩,都沁出了汗。
夏忻雲就這般沉沉看著慕容絕,兩個人之間嚴肅的對話:“此時城外有我帶來的三萬兵馬,全都偽裝在外了,若我沒猜錯, 王你手中應當也有數十萬大軍,若是齊兵臨城下,殺個措手不及,皇上縱然手裏有百萬雄兵在邊陲,時之間也調不過來,守城,圍宮,兩日之內這京城場惡戰,若是拚了命,應當還搏搏,勝這京都兵戎衛,三日之後帝王之主便換位。”
“若是等著被人殺,子被奪,還不如政變自己坐上這位置, 王若是要造反,我幫!”
夏詩昭此刻沉沉抽了口氣,造反……
果然是要說這些,所以才會如臨大敵般,嚴肅的要支開她,那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事,個是要護著他的哥哥,個是要愛著她輩子的男人,兩個人此時在說著這些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所有的切隻為了個人,個孩子,個家。
好不容易才活下來,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這步,兩個人好不容易這般在起。
卻是不能家三口好好的,不能相守輩子,連最簡單的幸福都差些不能擁有。
她害怕,她難受,她也會惶恐,可是……
當此刻,切赤裸裸的擺在麵前的時候,她卻是眸光沉,有些嚇的心驚肉跳,接受不了。
手心的汗已經濕漉漉的,從未想過有朝日會有造反這念頭,奪了皇位,自己做皇帝麼?
“絕 ……”怕得無法遏製顫意的聲音,就這樣看著慕容絕。
看著慕容絕此時身子僵,頎長的身影頓在原地,拉著她的手也緊緊的握了下,就像是有什麼恍然在腦中炸開。
夏忻雲此刻並不似開玩笑,他明白得很,她也明白的很。
兩個人就這般哽著聲,尤其是夏詩昭,眼中已經驀地全是慌亂。
造反……兄長這次回來,是帶了三萬精兵,過來助陣的。
“若是皇上要殺詩昭,我絕不會坐以待斃。”夏忻雲臉色沉。
如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這般從邊陲趕過來。
夏詩昭這會兒垂了眸,有些瑟瑟發抖。
密謀造反之事……
就這般牽著慕容絕的手,看他此刻略有沉默,沉默。
直以來都是慕容絕步步緊逼,而他卻是再忍讓,不管是在多年前沒閉門不出之前,還是在多年後步步謹慎的今天,直以來都沒有想過要做皇帝,而若為帝……是要保護詩昭的話。
“我不會讓詩昭有事。”
至少他現在手中還握著十萬大兵。
夏忻雲就這般看著他,氣氛有些嚴肅。
“若是皇上再步步緊逼?”
今日這長袍上的血跡,已經是場廝殺的證明。
此時倆人能在這兒好好的站著,帶著麟兒家三口好好的站著,那麼日後呢?如果皇帝突發了什麼事,忽然改變主意了,或而迫不得已,又定要做傷害他們的事呢?
日後還能這樣?好好的在這裏?
夏忻雲沉沉對著慕容絕的眸子,倆人此刻對視,全把夏詩昭放在邊。
他說他不會讓詩昭有事,可若真有那麼天,他能護到幾時?就怕連“王”字都要成為傳奇。
隻能留在別人的記憶中。
“王,你再好好想想。”
反正他要護著詩昭,縱然是造反也無所謂。
夏詩昭此時帶著幾分慌意看著慕容絕,又把視線轉到夏忻雲身上了,看著自家兄長臉的陰沉,在軍中呆久了,已經分外有魄力,說話也鏗鏘有力。
夏詩昭忽然有些想哭,為了護自己與麟兒……
其實這樣也是為了絕 好。
“哥……”
夏忻雲回過頭來看他,揚起嘴角笑了下,示意她不要管太多,宏圖偉業,這是男人間的事情。
慕容絕的手收了下,片刻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