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米很近,在白天我可以清晰地看到盡頭,可是現在,五百米好遠,我和穿山甲隻能靠著自己的戰術動作,貓著腰,將突擊步端起來,警惕著前方,小心翼翼地向前推進,在這漆黑的夜裏,我時刻小心翼翼,不能發出聲響,因為在這寂靜的夜裏,發出來一些不正常的響聲,比如踩斷枯樹枝,也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可是,讓我更加頭疼的還遠不止如此,通過夜視儀,我發現了一絲閃光的東西,拌發雷!那根細細的金屬拌繩本來是被掩埋在落在地上的樹葉下的,也許是因為晚上的涼風,竟然將樹葉吹開,露出了拌繩。我趕緊伸出拳頭,示意穿山甲停下,我們蹲下來,穿山甲舉槍警戒。
長劍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設下了雷場,我心中不由得咒罵了一聲王八蛋,但這也不能怪長劍,在真正的戰場上,在敵軍的必經之路上設置雷場,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長劍隻不過從實戰出發而已。
我不能跟魔王通報情況,因為這裏已經離鼠窩很近了,我隻能用手在通訊器上快速地敲擊,這是我們的暗號,表示有雷場,同時也通知自由人小心地雷。
“拆雷!”穿山甲用手勢向我說道。
我慢慢地爬下來,從包裏摸出鐵絲和鉗子,一隻手輕輕地抬住拌繩,輕輕地剪斷,將鐵絲插進保險栓,但是我現在不能拆雷,而是要在四周查看是否有詭雷,如果長劍在拌發雷四周設置了詭雷,那盲目的拆彈,隻會將我們炸得“粉身碎骨”,從而不得不退出對抗。
也許是長劍是對我們太過輕敵,他們隻設置了拌發雷,而沒有設置詭雷,這讓我本來就懸上喉嚨的心又放了下去,如果拆除詭雷的話,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而且,還不一定能夠拆除成功。雖然我們有夜視儀,但夜視儀也隻是輔助,詭雷裏麵機關重重,萬一觸碰了什麼不該觸碰的,或者是長劍將詭雷經過了改造,那等待我們的,將是死路一條。
輕輕地旋下引信和擊發裝置,在訓練的時候,魔王也對我們進行過拆彈的訓練,隻是這次的要求更為嚴格,不能發出一點聲響。
看我熟練地把拌發雷拆除,穿山甲咧著嘴笑著對我伸出大拇指,我衝他投去一個小意思的眼神,又繼續搜索前進,這是一個小型雷場,可以說是縮小版,路上也不斷地碰到拌發雷,但是都被一一拆除。
我從來沒想過,短短五百米的距離,我們拆雷,前進,竟然花費了大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是在真正的戰場上,如果有一天我們的對手變成了三角洲或者海豹,我們能否用這麼快速的時間隱蔽接敵,不同的敵人有著不同的思維方式,經常和自己的戰友做對抗,已經形成了一種慣性思維,隻是,我們在不斷地尋求突破,也許,我們在某一天會來個逆向思維,但是,在沒有和外軍做過正麵對抗的我,絲毫沒有信心。
我們已經來到離火力點七八米的位置,那兩個長劍的特種兵還在潛伏者,透過夜視儀,我能清楚地看到在火力點陣地上,那個特種兵架著95式班用機槍,靠著裝載在槍身上的熱成像儀在對下麵的林子搜尋著,我們得加快進度,因為,糊在魔王他們身上的稀泥總有幹結的時候,時間拖得越久,他們被發現的危險就增加一分。
耳機裏傳來輕輕的四聲叩響,分兩次發出,表示自由人和工程師已經全部到位,我和響笛負責衝進鼠窩用裝著消音器的95對裏麵的耗子進行掃射,讓他們死得慘無人道,在此之前,弓弩和穿山甲要迅速地撲上去將兩個火力點用匕首幹掉,鼠窩離火力點還有幾米遠的距離,如果用槍幹掉火力點的話,哪怕是加裝了消音器,也會驚動鼠窩裏的人,讓他們有反應的時間,對於訓練有素的他們來說,幾秒鍾的反應時間已經足夠,足夠將我們其中的某一人或者兩人送上西天,退出對抗。
“行動!”響笛一聲低呼,我們五個人猶如出籠的猛虎,迅速撲向自己的目標,一次突如其來的攻擊,兩個火力點的長劍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匕首已經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他們陣亡了。
我用盡全力向鼠窩奔去,我已經能看到鼠窩的那扇出口,也能看到響笛同樣用豹子般的速度朝那個地方跑去,我們沒有說任何話,掀開門簾,用突擊步槍就是一陣掃射,上帝欲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突如其來的掃射讓裏麵的人手足無措,雖然他們訓練有素,但突如其來的進攻也讓他們蒙了一下,可是,在短短的幾秒鍾後,剩餘的一個人還端起了槍準備反抗,但還是被響笛一槍幹掉,鼠窩裏到處都是藍色的煙霧,表示他們全部陣亡。
“魔王,全部搞定!過來收屍吧!”我衝耳麥對魔王呼叫道。
“幹得不錯!沒白費老子這些天死命地操練你!”魔王在耳麥裏罵罵咧咧地說道,但我聽得出來他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