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那個深夜出發,M國為我們提供的軍卡,這些年,我國讚助了、出售給了這個友好的鄰國許多的物資,不管是民用的,還是軍用的,地上跑的,水中遊的和天上飛的,百分之七十的武器裝備都是一水的中國造。
還是那熟悉的東風軍卡,熟悉的車鬥,熟悉的發動機聲音,隻是,開車的人變了,不是我們的人,我實在有些鬱悶,用這種軍卡在山間機耕道上行走,他們究竟是為了顯示駕駛員的車技還是說他們沒有多餘的突擊車供我們使用,後麵跟著十好幾輛,頗為壯觀,隻是,在漆黑的夜裏,車燈都關著,為了防止暴露我們,無車燈夜間駕駛,我很慶幸,M國的汽車兵掌握了這項技能。我在想,如果這是在打仗,在這狹窄的機耕道上,敵人隻需要一枚空對地導彈,這一群人,就得報銷在這兒。
“這次的行動代號!絞殺!”魔頭一邊在擺弄自己的九七一邊說道,大家都沒有回應他,我們彼此都太熟悉了,那在戰術訓練場上訓練來的默契的協同,讓我們甚至是一個眼神,就能立刻明白對方的意圖。
從毒梟的警戒哨開始發起進攻,我們不能開槍,因為過早的開槍會暴露我們的存在,這隻能有一種結果,就是讓大本營裏的毒梟逃之夭夭,而我們做了一場無用功,好在我們已經摸回了毒梟的警戒哨所在,軍卡將在離戰區三公裏的地方停下來,我們將徒步奔襲進去,本來我們可以坐車走得更遠的,可是,金條在那個山坡頂上設置了那該死的警戒哨,可以控製和觀察方圓一公裏的範圍,如果說是訓練有素的士兵把手,那個易守難攻的地方,我們將耗費太多的精力去拔除掉,所以,我在慶幸,我們對付的是毒梟,因為至少不會在一照麵,就讓我們付出血的代價,如果是訓練有素的士兵把守,也許····我這裏隻能說也許。
我討厭M國汽車兵那粗暴的刹車方式,一個急刹,好像前麵是懸崖似的讓人討厭,我們的身形都隨著慣性往前麵偏。
“下車!出發!”魔頭喊道,我們一行人跳下車,後麵跟著的那群M國的士兵們也一起下車了,沒有整齊的列隊,小聲地嘈嘈雜雜,我十分討厭,我不知道我那夜是怎麼了,除了眼中的裝甲戰術分隊外,我看他們一個個都特別討厭,這本來就是他們的事情,到最後,卻是我們來收拾盤子。
也許,是我在怯懦,我在為自己尋找借口,因為在我心中一直有一個難以逾越的鴻溝,越接近目的地,我知道,我離殺人的距離就越來越短,這將是我第一次殺人,也許,我從未想過終有一天,我會將一個人的性命在我的手裏結束,我從未想過,就好像收割莊稼地裏的糧食一般,輕輕揮舞著鐮刀,然後割下了麥穗。
我不怕死,可是,我卻怕別人死。我不會承認我怕死,我隻能說我怯懦,與我有同樣想法的,還有老柯,因為我看到他死死地抱住他的八五狙,一言不發,不是因為他沉穩,而是因為他的心裏和我想著同樣的問題,殺人與被殺。
“有問題?”魔頭見我出神地盯著老柯,小聲問道。
“沒什麼問題!”我從失神中回過神來,和魔頭他們生活得越久,我越來越不想在這群老兵麵前展現我的不足,到今天想來,也許是我想跟上他們的步伐吧,因為我不想他們把我拋離得太遠太遠。
“承認不是丟臉的事情!”魔頭說道,眼神剛毅,但我能感受到魔頭心中的一份複雜。
“我承認,我也怕!”魔頭歎口氣說道,“不是怕死,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我跟你一樣,從來沒殺過人”
“我也沒有,他們都沒有!”響笛說道,“不過,軍人,就是要做別人都沒做過的事情,我們不是普通人,不能跟膽小鬼一起蠅營狗苟,我們得做我們該做的事!”
“好了,廢話少說,火力配置變動一下,山炮跟著我,上去把那兩個望風的給解決掉!其他人不變!”魔頭說道,火力配置變動,我跟著魔頭,其實,按照個人實力來說,從背後對那兩個潛伏哨發起攻擊,我一個人就可以幹掉他們兩個,但是我知道,魔頭不放心我獨自一個人上去,這是我第一次真正麵對著生死,也許我會出現猶豫,可是就是這一點點的猶豫,就會要了我的命。
老柯他們在下麵原地待命,不幹掉上麵的潛伏哨,我們都不能前進,雖然毒販們是一群下三濫,但也不能保證他們不被完完全全地發現,我和魔頭要迂回到那個小山坡的另一側,然後攀登上去,用我們的匕首,無聲殺人,殺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