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我都懷疑耿戈那家夥整人那一手是不是劉大隊學的,那整起來是一套一套的讓人應接不暇,吃過晚飯後,按照老規矩,休息半個小時,耿戈就讓我們把衣服給脫掉了,光著膀子。
“搏擊,是每個特種兵都必須掌握的技能,今天我給你們請來了一群好手!都是搏擊的高手啊!來指點指點你們!”耿戈臉上甚至都掛著邪笑,屁,什麼指點指點我們,說白了,就是來虐待我們的,與其是搏擊訓練,還不如說是訓練我們的抗擊打能力。
那些所謂的好手,實際上很多都來自少林寺的弟子,要說這少林寺啊,跟國防事業掛鉤那是掛了好幾百年了吧,對這個我倒是不是很了解,但據我了解的最早的時候,在明朝,少林寺的和尚們便組織起了棍僧,抗擊倭寇。
到現在,也有少林寺的弟子們出山,投身軍營,報效祖國,不得不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啊!這一腔熱血的男兒們。
那群參軍的和尚們,一身橫練的功夫,雖然我們在偵察大隊也進行過抗擊打和搏擊訓練,但跟這群人過起招來,那還真是不夠看的,要不說這長劍就是藏龍臥虎之地嘛,那一身筋骨練得跟銅牆鐵壁似的,我們擊打他們?那就算了,這群人鬼得很,將自己的要害部位保護得很好,身手又敏捷,對我們的攻擊總是能輕易地躲過去。
你說你躲過去了也就罷了,還要趁咱們出拳的時候來上這麼兩下子,一拳下來,感覺著痛楚叫上胃裏的酸水都要出來了。
耿戈給我們規定的是兩個小時,我們就隻能這麼煎熬著,就連平時最能打的魔頭和灰熊那兩個家夥,也沒討著什麼便宜,灰熊的臉頰子被挨了好幾下,紅一塊紫一塊的,那家夥,格鬥的伎倆不多,但勝在速度快,力道大,缺點就是身形沒有這少林和尚這麼靈活,所以總免不了要挨那麼幾下。
魔頭的身形倒是很敏捷,力道大,不管是出拳還是出腿的速度都很快,但是在少林和尚麵前有顯得那麼勢單力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魔頭這麼狼狽,要知道,他的格鬥技術,在全鋼刀團甚至是全師都堪稱一絕,反正我是比不上他的。
看著魔頭那歪歪斜斜的身子,不禁感歎,我們這都是吃飽了撐的啊,來到這種地方受罪,但這卻又是我們的理想和夢寐以求的地方,所以說,理想的道路上,總是充滿了荊棘,那荊棘上的刺,總是會把我們劃拉得滿身傷痕,就看我們是否能夠堅持,究竟是繼續向前,還是退縮回去。
其他的人就不用說了,最慘的還是莫過於眷戀那家夥,他本身進入偵察大隊的時間就比較短,對於很多科目的訓練也不是特別到位,雖然也有經過格鬥方麵的訓練,但畢竟偵察連的訓練模式跟普通連隊是不一樣的,現在遇到了更加高超的少林和尚們,眷戀那家夥就更慘了。
但咱們這些人中,使出了最大的毅力的人,也是眷戀,他被揍得最慘,但卻從來沒有倒下一蹶不振,他總是在被甩進泥潭子後,又掙紮著爬起來,眼睛充滿了不懈,仿佛誰都別想把他摔倒似的。
也許是他的堅持不懈吧,最後那個少林和尚竟然隻跟他慢慢悠悠地玩了起來,不再發狠了,後來我們才聽那個和尚說,看他的眼神,這丫的以後絕對是個狠貨,隻是現在還沒達到那個高度而已,但就衝他那眼神,也知道眷戀那家夥以後絕對會後來者居上。
兩個小時的格鬥下來,我們已經慘不忍睹,我們一個個都像死狗一樣地躺在泥潭子,眼睛看著那群和尚們踩著泥濘走出去,老柯就躺在我旁邊,我倆互相看著,看著看著就笑了,我倆這麼一笑吧,魔頭也笑起來了,然後就是響笛,長眼,穿山甲他們。
因為我和老柯想起了第一次我們自由搏擊的時候,我打了大隊長的蛋蛋,那時候響笛還衝我大喊大叫呢,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剝的樣子,以前是他們在泥潭子裏麵虐我們,現在變成了我們都在泥潭子裏被別人虐。
我們的笑聲讓其他人很不解,犛牛和生薑他們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我們,灰熊還一個勁地咧咧,說我們是不是腦袋被那幾個和尚給打殘了。
整整一天的訓練,在背著背囊,拖著滿身泥濘的五公裏以及在坦克他們的高壓水-槍裏結束,如果說昨天隻是我們受虐的開始,那麼今天就是受虐的升華。
等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鍾了,一旦放鬆下來,才發覺身上已經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全身酸痛,我們不知道明天還有什麼樣的訓練在等著我們,我們也沒有那個精力去考慮,因為我們都太累了。
從開始時的幾百號人,到現在隻剩下幾十號人,這個淘汰的速度讓我們認識到了特種部隊的嚴酷,也讓我們明白了我們以前是多麼的可笑,在一群比我們差的士兵當中,高高在上的當著自己的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