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意識一下子變得很亂,很不認識的麵孔不斷地出現在腦海裏,一閃而逝,最終留在印象中的人,隻有那個白衣的男子。 當我迷迷糊糊醒來之後,隻覺得頭痛欲裂了快,而且還有股很強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打著哈欠坐起身,竟然發現是躺在醫院的病房裏,身上還紮著針管輸液。 手接觸到頭部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腦袋被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竟然受傷了! 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是悠悠端著一盆清水走了進來,手裏還拎著快餐的袋子。 看到我醒了,有些小小的興奮和釋然。 “我怎麼躺在醫院裏?昨天……” 邪門的大風,白衣的古裝美男,靠!簡直就像是拍電視劇一樣,神乎其神啊! “不會真的腦震蕩,失憶了吧!”悠悠看我發呆不語,剛剛鬆弛的神色再一次緊張了起來,近距離的觀察我。 “你才失憶了呢!我隻是想不起來我怎麼受傷了?”我隱約記得是被人打中了後脖頸,怎麼變成了腦袋了?“我睡了多久?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一覺醒來躺在醫院了?” 悠悠胯下臉來,“看來醫生說的沒錯,還真是暫時性的失憶了。” 我沒有說什麼,而是等著她接下來的長篇大論。 “你已經昏迷了整整一夜的時間了,我們昨天還真是點背,遇到了搶劫的匪徒。他衝過來的時候,你正好落後了。” 我摸著頭上抱著的紗布,“然後我就不幸的被推到了?” 悠悠撇嘴,把盒飯拿過來放在桌子上,“推到了還用來醫院?” 我歪著頭想了想,好像也是。 “你這家夥昨天就魂不守舍的,你被劫持當人質的時候,整個人也不怎的一點也不恐懼,就像是丟了魂一般,我還想問你,你那個時候在想什麼?”悠悠黑著臉,吃著飯指著我的鼻子罵,噴的我一臉的飯粒。 哪怕如此,我也不敢說什麼,因為事實發生的事情,和我自己看到的完全不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撞邪了? 我用紙巾擦去臉上的飯粒,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搖頭說道:“你說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那後來呢?警察叔叔出手相救!” “才不是呢?是雲朔救了你。”她並沒有細說當時的經過,我雖然好奇這個叫雲朔的是怎樣救得我,但是心裏某處確實有些抵觸,便沒有細問什麼。 懵懂的點了點頭,悠悠看我一副明白的樣子,準備好的話匣子沒有用場的餘地,終於安分的繼續吃飯了。 我則是一邊吃一邊想,誰是雲朔啊?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可就是想不起來了。不過唯一可以想象得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定很驚險就對了。 但是在我印象中的那個白衣的古裝美男子是誰呢?看樣子不像是人,難道是鬼?…… 我在醫院裏渾渾噩噩的帶了一個禮拜,終於回到了學校。 出院的那天,來接我的是我交往了半年的男友。他叫徐浩,是個很了不起的考古研究生。 除了文化比我高一些之外,我們的家是差不多,這也是我選擇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之音,因為我覺得兩個普通的人在一起,雖然沒有太過浪漫和奢侈的東西,但是未來是靠兩個人的打拚不是嗎? 而且我爸媽從小給我灌輸的概念也是平凡,他們希望他們未來的女婿勤勤懇懇就好,官二代的富二代的很不現實。 我出事的時候他正好在外地跟著導師去學習了,本來悠悠打算告訴來著,卻被我阻止了。隻不過就是撞了下頭,醫生也說了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告訴了他隻會多出一個擔憂的人,這不是徒增煩惱嗎? 就是如此,還是被徐浩狠狠地責怪了,說什麼做事情大條,不知道自我保護之類的。雖然被罵,心裏還是美美的,他是因為心裏有我才會這樣凶,不然這樣在意做什麼? 回到了宿舍,我被下了禁令,他們說一個月不允許我出校園,唉,我真不知道如何和他們說那詭異的幻境,沒有幾個正常人會相信的,最後我還是沒有說,怕被他們當成精神病患者送去精神科檢查。 一切又恢複了初始,每個人都在循規蹈矩的完成導師交代的事情,我也不例外,我現在是大二,過年的那段時間稍稍的有在一個小企業做了一個月的兼職會計。 我學會計不是因為本人數學多好,而是因為本人數學很差,但是會計不是因為數學差就不能學,最主要的是我畢業了之後,可以回去接替老爸的工作,回鄉裏做會計。 長遠的美好設想,那也要畢業之後,我用手摸了摸頭上隻用膠帶和紗布固定了的傷口,那裏已經漸漸愈合了。 又是一個星期天,大家都去采購了,徐浩做臨時的家教,給中學生補英語,為了我們的未來準備著。隻有我一個人現在宿舍裏發黴。 零食吃沒了,電腦也被某個壞女人設了密碼,恨得我牙癢癢。 終於呆不住,我決定下樓買些零食回來打發無聊的時間,他們不許我出去,可沒說不許我下樓。 當我走出宿舍樓之後,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和他之間還會有交集,而看到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柳樹下看書,不經意的抬起頭看向我,淡然的微笑的樣子。 他的笑容竟然和我印象中的一個人重疊了,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