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媽先前是完全不信,甚至到了現在,她也沒有徹底相信。
可行李包裏的東西,卻不由得她不信。
這年頭,哪裏還有賣這樣的皮衣?針腳粗糙,縫製簡陋,卻一看就是最上好的白虎皮,頂上甚至還有三橫一豎一個王字。
蘇媽媽原本就是做皮草生意的,真皮假皮她一眼就能分辨得出來,這張白虎皮從頭到尾找不到一絲瑕疵,確實像是被人整隻打死之後再活活剝下來的。
這年頭,連非洲大草原都找不到這麼大,這麼健康,毛色光亮的成年白虎!
蘇媽媽徹底懵了,眼神呆滯,抱著懷裏哭哭啼啼,不停抹淚的蘇小米沒了聲響。
“那,你現在要怎麼辦?”蘇媽媽問蘇小米:“是不是你不肯搬出家裏,那老頭子就要和你分手?”
一句話正好戳中了蘇小米的傷心事,她又哽哽咽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他不光要和我分手,還把我趕了出來,他……他不要我了!”
蘇小米邊哭,邊打嗝,趴在蘇媽媽懷裏傷心的不象話。
“什麼?他居然這樣對你?”
蘇媽媽怒了,拍了拍蘇小米的肩膀,柔聲細語勸她:“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好?聽媽的,小米,你不如索性趁這個機會和他真分了得了!媽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連出國的機票都買好了。你要是真不順心,不願意在國內呆著,媽帶你出去散心,把那個糟老頭子甩到一邊,媽再給你找個更好的來!小米,不用擔心,媽在國外認的幾個學生都又年輕又英俊,他們不會在乎你有小孩的……”
一句話說的蘇小米連連搖頭,哽咽的聲音反而越來越大了。
蘇小米抬起頭來,滿臉是淚,一臉驚恐地望著蘇媽媽:“我不出國!他還沒辦護照!不,他還不曉得有國外!萬一我出去了,他找不到我,那可怎麼辦!”
蘇媽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用手輕輕揉著蘇小米的頭發,哭笑不得地問她:“可你不是說他是個豬,是個渣渣?是個大男子主義獨裁狂?小米,你想清楚,他都這樣趕你出來了,你還要和他在一起?”
蘇小米絞著手指頭,眼淚汪汪,一臉委屈地道:“可……可是他在那邊對我很好。媽,你不知道,他在那邊不知道救了我多少次。有好幾次,他都把自己搞得全身是傷,差一點就死了,可他還是一動不動地擋在我前麵……反……反正不管他怎麼對我,不管他有多討厭,我……我就是喜歡和他在一起……我一輩子都要跟他過。”
蘇小米扭扭捏捏道,最後一句話,聲音簡直輕得像蚊子叫。
卻還是被蘇媽媽聽在了耳朵裏,一字不拉。
“唉。”
蘇媽媽長歎了一口氣,既有些無奈,又略帶著幾分溫柔的甜蜜,淺笑盈盈地看著蘇小米。
“既然是這樣,媽找機會幫你把戶口本從你爸那裏偷出來,你兩找個時間把婚禮辦了吧,總不能讓孩子一生下來就沒處落戶。”
蘇小米大吃一驚,抬起頭來,一臉希冀,不可思議地望住了蘇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