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準備拿進去。”葛安妮搖了搖手裏的文件夾:“是國家京劇院團的演出,不過很多都是新人,團長帶隊到了我們這裏。需要有一個好的策劃和演出計劃,因為跟總部一直有著合作關係。所以何清邈將文件直接下發到我的郵箱,要我轉給你。”葛安妮跟在褚璣身後:“我對這個東西一竅不通,何清邈說隻要找到你基本就沒有問題。所以昨天我給你電話。”
褚璣把包放到掛衣架上,脫掉礙事的高跟鞋:“文件放我桌上,等我有空再看。”
葛安妮本來打算出去的,看見褚璣的包就有些邁不動步子了。這個牌子的包包可是她想了很久都不敢下手買進的,還是在那天的宣傳畫冊上看到過。後來才知道褚璣的每個包包幾乎都是他們家的,而且絕對是當季新品。
褚璣轉過身正看到葛安妮有些驚愕而帶著豔羨的神情:“有事?”
“不是,你這包我倒是沒看到這顏色。”葛安妮不好意思一笑:“隻是看到那個粉紅色的。”
“哦,我也看見了。”褚璣端著一杯剛煮好的咖啡過來:“要不要,剛煮好的。這次的咖啡豆有些過了,顯得澀口。我還是喜歡上次他們給我從英國帶回來的。”
“你很喜歡英國的品牌?”葛安妮也喜歡購物,隻是跟褚璣比起來明顯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即便葛安妮還在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也不敢去和褚璣強烈地購物欲想比。
“比較對胃口。”褚璣隨手給葛安妮倒了杯咖啡:“這份文件半小時以後你來拿,順便讓七樓把報表送來。總公司的比爾明天要看到這個季度的收支報表,德國人對這種事出奇的敏感。”
剛剛還是在談論購物心得,隻是話鋒一轉就變成了十足的工作口吻。單單就是這一點葛安妮也不敢跟褚璣走得太近,說什麼褚璣都是她的頂頭上司。又是出名的不好惹,要是一下子過分了說不定當眾就給自己下不來台。那時候豈不是叫自己裏外不是人?
“好,我過去了。”葛安妮踩著高跟鞋出去,褚璣低頭看看自己腳上純手工做的花布鞋。上次去七樓開會,忘了換鞋穿著布鞋就上去了。原本以為自己脫掉高跟鞋會矮過那些男人一大截的部門主管,紛紛相形見拙。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就算是沒有高跟鞋也比他們差不了多少。
手裏的文件不過是關於京劇院最簡單的介紹,褚璣草草看完才用了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拉開從家裏帶來的文件袋,關於京劇就是馬上寫出來也不成問題。很久沒有提筆寫字,褚璣隻是覺得有些陌生。
“進來。”看看表,正好是半小時到了。楚雲琤拿著褚璣要的文件報表進來:“褚小姐,你要的報表。”
“嗯,放在那邊。”褚璣趁機喝了口咖啡:“把總部發過來的演出記錄打印出來,下午三點的例會人手一份。然後我剛寫好的這份簡介也是人手一份,然後需要每位主管對於京劇的認識從京劇盲最起碼能夠達到小學畢業水平。”
“褚小姐,什麼叫做小學畢業水平?”楚雲琤隻要聽見那種鑼鼓鏗鏘的聲音,頓時覺得頭暈腦脹起來,如果再跟她說京劇尤其是那種穿雲裂帛的唱腔,隻怕她就受不了了。
可是褚璣一句小學畢業水平,簡直是叫人順勢崩潰。不過她很清楚,褚璣會在公司例會上不著痕跡地問起一些事。如果說不清楚,被她當麵用兩句不痛不癢的話擠兌兩句,誰也受不了。
一直埋頭做事的褚璣抬起頭:“好,我告訴你什麼叫小學畢業水平。”隨手擰開一旁的電腦音箱,傳出一段幽咽婉轉的唱腔。褚璣很專注地聽著,楚雲琤卻是麵露難色,這種東西能夠聽得懂?
“小學畢業最起碼能夠告訴我這是誰唱的什麼戲。”褚璣轉過臉:“我不希望到時候做宣傳的時候,你們隻能是麵無表情地介紹一些無關痛癢的東西。尤其是我們屬於宣傳媒體,即便是現在京劇市場蕭條,你不用精通但是你要了解。這就是文化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