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小姐，你知道嗎？”楚雲琤就不相信像褚璣這樣一個人會了解京劇。
褚璣笑笑：“這是程派的《鴛鴦塚》，還是程硯秋原唱，錄製年代大概是在三十年代中期。那時候恰好是程派形成時期，所以唱腔不及四十年代的成熟。隻是裏麵的風骨卻是最好的時候。”
楚雲琤被褚璣的話嚇得一愣一愣：“褚小姐，你算是博士生嗎？”
褚璣看她那個表情幾乎忍俊不禁笑起來：“這算什麼博士生，你不想想是從我的電腦裏麵放出的。我肯定會知道是什麼，不過多學點東西總沒錯。”
“褚小姐，我先出去了。”楚雲琤不好意思多呆下去，褚璣不論做什麼都會是付出十二分的努力去做。自己不過是個小助理，還是不要和她比了。
褚璣繼續埋頭寫東西，當初自己做一個小文員的時候好像是寫過不少豆腐塊的。那時候很想做一個文藝青年，結果一步步都下去發現文藝青年除了算是憤青以外什麼都沒有。活在雲端的人很容易跌下來，最後什麼也沒剩下。
七樓的例會準時召開，幾個一臉鬱悶的主管坐在各自的位子上。手裏還拿著剛從書店或是網上弄來的京劇資料，誰知道褚璣又會弄些什麼東西來給這些人難堪。小學畢業水平，那天問過褚璣的秘書什麼叫做小學畢業水平，結果這一問還不如不問。聽段就要說出是什麼年代是誰唱的，這不是拿人尋開心嗎？
又不是專業院校畢業的，還要出知道這麼多，我能告訴你四大名旦是誰還不說錯就算是對得住這次什麼宣傳演出了。
褚璣拿著兩本宣傳冊進了會議室，幾個人手裏拿著的東西一眼看去就知道是臨時抱佛腳的產物。也不點破，一個人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手裏的文件交給了楚雲琤：“發給每個人，這是我做好的東西。”
很快，所有人手裏都有了褚璣做好的宣傳冊。打開來看，居然是圖文並茂。尤其是各色簡介和解說詞就是放著專業院團的人來做，也未必趕得上褚璣做的這一份。先前有些抱怨之聲不絕於耳的主管看了這個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好了，現在開會。”褚璣打斷了所有人的竊竊私語：“我先給大家看看本季度的業績報表，這興許是大家最喜歡看到的結果。”打在牆上的投影所顯露出來的居然是一路飆升的箭頭：“明天半年的獎金會陸續發放，我希望以後能夠越做越好。所以如果以後都想看到那麼豐厚的獎金，最好能夠每件事都不用我前後看著。”
尤其是幾個業務主管的臉上萌發出的笑意，再看到這些不住上升的箭頭後幾乎是合不攏嘴。每年年終的獎金都是總部下屬幾個子公司裏麵最少的，往往一般平級的主管坐在一起最不好意思說出收入的就是自己。可是這次的收入幾乎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先來說說這單演出的宣傳。”褚璣掃視所有主管的臉，很迅速關掉牆上的投影：“我知道京劇是個很冷門的東西，你們不熟悉都是可以想象的。我之所以要你們熟悉這些東西，有些為難，尤其是你們多半是從國外回來的。傳統文化了解很少情有可原，隻是想要你們清楚你們可以不把那個當做是京劇。隻是當做你們賺錢的對象就行了，這很難嗎？”
“楚小姐，去把他們手裏準備好的資料收上來。”褚璣很冷地說道：“如果是為了錢才努力工作，我希望你們對得起發給你們的獎金。”
那幾個先前笑得很燦爛的主管一下子成了霜打的茄子，跟褚璣發下來的宣傳冊相比較。每個人將要交上去的東西，隻怕會讓上次周末的故事重演。
褚璣皺著眉頭看完楚雲琤收上來的東西，想要發火總算是忍下了火氣：“這樣吧，今天我不管你們怎麼寫的東西。明天，我想看到最後的一稿。如果還是改不好的話，我們每天過周末。”
本來以為說上兩句就完了，晚上回去還要準備要不每天過周末，這個女人到底要不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