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陰暗的洞府裏秦風蹙了下眉毛,麵對閻昆的斥責和威脅無動於衷,隻是那雙眼睛透著陰涼憤慨的味道、直勾勾的盯著閻昆一動不動。
“我知道你恨我,那又如何?誰讓你別的地方不去偏偏闖進我的修煉洞府,這是你自找的。”
閻昆說著臉上不經意浮現陰狠之色,上前揪住秦風的領子,將秦風提到了麵前,不陰不陽道:“其實你應該感謝我老夫,要不是老夫,你一輩子都無法煉化天鬼丹,老夫借你的肉-舍,那是你的福氣,等老夫奪了肉舍與你合而為一的時候,至少你的肉-身可成就嬰府大道,日後羽化飛升,自成仙人,你該感到自豪。”
說罷閻昆鬆開手,眼底掠動得意之色。
秦風半晌無語,片刻後獰笑道:“閻昆,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小心遭報應!”
“報應?哈哈。”閻昆似乎聽到了可笑以極的笑話,失聲狂笑起來:“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高高在上的賊老天,也隻會關照強者,而不會善待你這等螻蟻,報應?真是可笑。”
秦風臉色陰晴不定了起來,咬著牙道:“天不收你,自有人收。”
“收我?誰?哈哈,秦風,我看你是氣糊塗了吧,以老夫的修為,除了鬼母白魅,誰敢說是老夫的對手,等到老夫奪了你的肉-舍再修煉三十年,到時候連白魅都得跪在我的麵前俯首成臣了,收我?你別做夢了。哼。”
閻昆說完甩袖離開了秘室。
昏暗的燈光透著牆壁上細如微塵的小孔打在秦烈的臉上折射出一抹難以遏止的陰霾。
閻昆對二哥非打即罵,二哥肯定受盡了苦頭,這個老混蛋,看我怎麼收拾你。
在洞窟裏打探了虛實,秦烈悄悄的退出了鬼陰山。
沒有跟秦風見麵,是怕打草驚蛇,秦烈心裏憋著一股火,恨不得現在就把巨靈丹煉製出來,將閻昆挫骨揚灰。
不過夜間一行偷聽到的虛實讓秦烈加強的戒心,閻昆恃才傲物,定有倚仗,看來他的實力應該還在寧狂瀾之上,自己究竟有多少把握,他不敢肯定。
從鬼陰山出來,秦烈準備回屍絕洞府煉丹的,誰知剛從山後麵繞出來,便看見閻昆走出鬼陰山洞府,鬼鬼祟祟的張望片刻,忽地拔起身形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這麼晚了他去哪?”
秦烈眼珠一轉,連忙施展《息神訣》悄悄尾隨了過去。
兩個人翻山嶽嶺飛了足足三個時辰,眼看著就要離開十大-陰山境內,閻昆在一處生滿了荊棘野草的山穀中停了下來,走進雜草叢生的窮山惡水,秦烈看見他來到了一塊被大量石塊封堵的山洞前麵,左右張望一番,確定沒有人跟過來,馭動法力搬開石塊走了進去。
因為離著較遠,秦烈看不清閻昆在裏麵幹什麼,等了小半個時辰,才看見閻昆從山洞裏走出,然後又是警惕萬分的巡視四周,確定無誤會將山洞封起,這才禦法翔身離開了山洞。
秦烈沒有跟著離開,等到閻昆走了以後,他才悄悄的走到了山洞前,搬開封在洞口的石塊走進山洞,隻見裏麵是一個麵積很大的天然洞穴。
洞穴四周的牆壁上插著十幾隻火把,火把上的焦油都沒有點燃燒,秦烈豎指燃起了一團火苗固定在指尖之上用作照亮,再一看裏麵,蒲團、香案、獸皮一應俱全,想是早早有人在此布置了一番。
洞穴正中的那張金黃色大虎皮的四外圈,堆著整整六堆慘白的骷髏頭,秦烈沒細數,但每堆骷髏都有至少近百個,骷髏堆與骷髏堆之間的地麵上還插著一棍黑漆漆的燒火棍,棍上掛著一麵黑白相間的骷髏旗。
合共六杆。
“這是要進行某種招魂儀式啊。”
秦烈走進洞穴小心翼翼的避開洞中籌備的一應物資,仔細打量那骷髏堆和骷髏旗,腦海中回憶奔湧,良久後想起一種名為“聚魂靈屍陣”的陣法禁製,恰好與眼前的格局一模一樣。
“閻昆奪舍需要用到聚魂靈屍陣?難道這裏就是日後他要奪舍的地方?”
秦烈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
修真者達到嬰府期之後才可以進行安全奪舍,元嬰可離體生存一短時間,但是人的魂魄卻不行。
倘若自主將魂魄從體內抽出,很容易在瞬間魂飛魄散。
閻昆需要一種能暫時禁錮魂魄並保持魂魄活力的大陣幫助他在奪舍的瞬間保持最佳的狀態和清醒。
能做到這一點的,非“聚魂靈屍陣”莫屬。
對於陣法禁製一道秦烈頗為熟悉,哪怕從未接觸過“聚魂靈屍陣”也能順藤摸瓜的分析出閻昆將來要幹什麼?
“奪舍之際,閻昆必定會釋放自己的三魂七魄強行占據二哥泥丸中宮,這時應該是他最虛弱的時候,哪怕不成功,隻要被打斷,三魂七魄重回肉-身也會受傷,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