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伊獨早,寂寞開無主。”這是陸遊詠歎梅花的,梅花傲雪淩霜,笑在百花前,實在該詠該歎該讚。而在新疆烏魯木齊,也有一種值得詠歎的梅花,這兒的人叫它榆葉梅。
榆葉梅,自然是葉子如榆葉,而開多瓣梅花。榆葉梅因葉似榆葉而得名,是我國北方地區普遍栽培的早春觀花樹種。落葉灌木,高3-5m,小枝細,無毛或幼時稍有柔毛。葉橢圓形至倒卵形。呈半球形的植株全部布滿色彩豔麗的花朵,十分美麗且壯觀。榆葉梅品種極為豐富,據調查,北京具有40多個品種,且有花瓣達到100枚以上者,還有長梗等類型。花期4月;果熟期8月.榆樹是不開花的,而梅是無葉的,故人稱幹枝梅。榆葉梅將二者合一,既有葉且開花,想必是榆樹和梅樹嫁接而成的。當然我這僅僅是猜想。
清晨,我迎著陽光去跑步,身上暖洋洋的,我去紅山公園跑步。街旁的行人早已脫去厚厚的冬裝,大都穿上了毛衣,顯得那麼輕捷。愜意。無意中我一抬頭,便看見道路上的那一簇簇枯草伸展的綠色,原來是那新生的青草正探著身子張望地麵上的情色呢.上到半山腰,眼前忽然一亮,一樹粉白的榆葉梅燦爛於麵前,豔麗鮮活,喜人極了。
我禁不住上前,捧起一朵梅花,送到麵前親吻,一股略帶寒意的清香沁人心脾,令我為之一動。在經過了漫長的嚴寒枯燥的灰白之後突然聞到這股清香,那感覺自然是驚心動魄的。我忘情地張開嘴巴,想一口吞下那粉白。忽地我瞥見了那塊木牌,那塊寫著“文明賞花請勿攀折”的木牌,我下意識地直起腰來。攀折都不許,我怎能獨吞。我釋然如悟,許多人見到美好的東西都想據為己有,獨自享受美甚至破壞美糟蹋美。這些人多半出於愛美,個別的出於嫉妒,自覺不自覺地褻瀆了美,破壞了美。這種行為理應譴責。世上的美都是全人類的,還是留給大家享受吧。
我站在紅山坡,放眼滿山的榆葉梅,心情格外豁達。榆葉梅在花族中自然不算最美最豔最香的,然而它能在乍暖還寒的時節裏,首先衝破冬的禁錮,向人們獻上一縷春色,一腔春情,一泓春流,的確夠崇高的了。
以前,確切地說是猿年前,紅山上還沒有榆葉梅,那時滿山都是榆樹。榆樹耐旱,枝稠葉濃,遮天蔽日尚可。但榆樹昧腥,蚊蠅喜聚於此。園林工人便從外地移來榆葉梅,栽遍南山坡,為紅山公園栽下一片早春。
榆葉梅有叢生有單生。單生者樹幹也不高,兩三米左右,樹冠呈球形。叢生者形如戈壁紅柳,枝條多如手指粗細。榆葉梅與別的花樹不同,先開花後長葉。花多為粉白或粉紅,也有大紅色或朱紅色的。花為緣瓣,也有源瓣或十幾瓣的。花心細小,香味清淡,淡淡的幽香。榆葉梅與梅花雖都是薔薇科植物,花朵卻有很多不同,由於梅花開在冬春交替之際,天氣比較寒冷,故此花瓣略比榆葉梅的花瓣厚實一點。此外梅花的花蒂是直接坐落在小枝上而榆葉梅的花蒂下麵有一截短短的花梗。由此梅花顯得矜持莊重,榆葉梅更多一些俏皮與活潑。
榆葉梅花蕾特別多,密密麻麻綴滿枝頭。花瓣綻開,枝條像一枝絨棒,毛茸茸的。整個樹冠則像一個大絨球,遠遠看去,又像個大氣球,在山坡晃動。兩三株樹看下來便有了發現,那是從主幹上滋生出來的一段很短的枝杈,兩隻粉紅的花蕾並排的立在上麵.昨夜的細雨把花蕾梳洗的無塵無埃,而在乍露的晨光照射下,粉紅色的花蕾越發顯得嬌嫩。旁邊的幾片新抽出來的葉子還擰卷著沒有完全打開,眼前的一切寧靜、祥和,充滿了期待,充滿了希望。
清晨,跑步的,登山的,跳迪斯科的,練嗓子的,公園裏很是熱鬧。這幾日榆葉梅開得正盛,賞花的人也特別多。三五成群的人們圍著一叢叢榆葉梅談天說地,興致勃勃。也有乘機折花的,做賊似的。聽到榆葉梅折斷的“哢嚓”聲,我的心就要疼一下。想上去勸阻又怕惹麻煩,心裏就恨恨的,恢恢的。
好在折花的人極少,滿山的榆葉梅依然燦爛。
我還沒見過不愛花的人。
花美麗、美豔、美妙、美不勝收。
花之美,在於熱烈的開放。
花之美,在於平靜的凋落。
曇花一現,但不能說不美。花美不美,不以開放時間的長短而論,而是看她開得熱烈與否,奔放與否,縱情與否。開得熱烈、奔放、縱情的花美,否則就不美嗎?非也,仍然美,隻是美的姿態、美的情調、美的程度不一樣罷了。是花皆美,無論她是什麼花,無論她什麼季節開,無論她大小,也無論香味如何,她都是美的,令人向往的。
經過紅山路時,被一小園中的花香吸引。推開虛掩的院門,眼前一亮,一片花的世界。真乃赤橙黃綠青藍紫,爭妍鬥豔笑滿園。一白發銀須老人正在給花澆水,我上前招呼:“老人家,少見的好花呀!”老人麵帶笑容答道:“謝謝。你誇我的花好,比誇我的兒孫好還叫人高興,嗬嗬。”我問:“老人家肯定是種花的匠人了?種了好多年了吧?”老人說:“時間不長。打我搬到這院就種,也有四十多年了吧。”我心中頓生敬意。老人的花的確不凡。花園中間有三株雞冠花,那花冠特別大,顏色特別豔,放射出光芒,噴發出奇香,教人不由得讚歎。那盆倒掛金鍾上,吊滿了紅豔豔的金鍾花,黑紅黑紅的,帶著響聲,透出靈性,向你炫耀著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