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三清山,我自觀之,又何止這“十大絕景”。諸如“玉兔臥石”、“石蛙望天”、“金雞報曉”。林林總總,星羅棋布。
我於三清山雨後初晴的暖陽裏,無論如何,興致的眼神多是遊離在鬼斧神工的奇石之間。我愕然三清山的奇石如畫;我愕然三清山的奇石傳神;我愕然三清山的奇石充滿靈性。難怪一位詩人在讚美三清山的奇石神峰時這樣寫到:“峰奇石怪賴神工,峽穀幽雲掩碧崧。巨蟒聞鍾聽經唱,觀音賞曲歎蒼濛……”
遊曆在三清山,一尊尊、一座座神奇靈動的神峰奇石總在我眼前飄來飄去。身在此山,我忽然感覺自己是世上最美最富有的人了。這種感覺在黃山有嗎?有,可怎能與三清山媲美?
說是飛來石,其實應該叫做飛來山,因為它是一座石山,隻不過在遠處看來像塊石頭罷了。它底部周圍一圈都是鏤空的,但中間還是和下麵的山相連,所以遠遠望去就像是誰放在上麵一樣,搖搖欲墜。
在通往光明頂的下半截路,大家都安靜了許多,大概都在回想那塊富有神奇色彩的石頭,以及由那塊石頭引起的故事吧。
那天的天氣實在不是很好,不僅是陰天,而且霧氣太重,所以到了光明頂什麼也看不見。眼前都是來來往往的人,耳邊都是擴音器中導遊的聲音,在上麵轉了一圈便怏怏下來。
以後的景色似乎也沒有看見什麼,隻是白茫茫的一片。大家似乎感到很失望,導遊說下麵我們就要去看看黃山第一絕,也是黃山的標誌——迎客鬆。這一句話使大家都興奮起來,打點好精神,便又出發了。
迎客鬆天氣越來越差,人越來越多,整個遊程都是在人擠人中度過。走到百步雲梯的時候,天突然下起雨來,我們連忙披上事先準備好的一次性雨衣,黃豆般大小的雨滴打在臉上,冰涼涼的。隊伍停止了前進,放眼望去,百來米的“雲梯”都是花花綠綠的雨衣,煞是好看。我想,如果被哪個記者看見,又要被誇張地稱之為“黃山第五絕”了吧。
雨小了點,人群又開始慢慢蠕動,我像是走了很久似的,路上也碰到很多奇奇怪怪的鬆樹,可惜都不是迎客鬆。終於到達了玉屏台,還沒有看見鬆,導遊便說,迎客鬆是黃山的標誌,但是由於99‘年那場大火,使其失去了原有的風姿,但是旁邊有兩棵陪客鬆,以及一棵送客鬆……聽完這席話,我的激情減去了一半,好不容易擠到鬆前,發覺它還是那麼高大,雖隻有三根樹叉,葉子也不是很多,但仍保留著昔年的雄姿。
三清山之美,還在於鬆。無論是在玉京、玉華、玉虛峰頂,還是在萬丈崖壁,抑或在曲曲山路,一株株、一片片蒼翠的鬆樹簇擁著遊人。這些四季常青的精靈,或蒼勁給人力量;或柔美給人享受;或瀟灑給人向往;或優雅給人羨慕;或頑劣給人意趣;或佛態讓人禪思……棵棵撩動心弦,片片令人浮想聯翩。
岩壁的鬆,剛毅挺拔。他們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朝吮甘露,夕送落日,披霜裹霧,經風鬥雨。那山嵐搜刮他們的皮肉;那豪雪猛壓他們的枝頭;那雷電狂擊他們的全身。然而他們卻永遠把根深深地紮進岩縫。而幽穀的鬆,則挺拔秀美,風姿綽約,亭亭玉立。她們綠得蔥籠,美得清麗。一株株、一棵棵,柔美而溫婉,靈秀而高貴。我觀初晴溫潤的陽光在她們中間盡情地玩耍,幽穀的鬆影盡顯女性的陰柔。
我讚歎三清山的鬆有形;諸如姊妹鬆、連理鬆、天罡鬆、鳳凰鬆、舞鶴鬆,龍嘯鬆,孔雀鬆……我讚歎三清山的鬆有情;諸如石人背鬆、神龜獻鬆、鬆樹抱石……我讚歎三清山的鬆有靈性。
在三清山,有一幅“觀音開悟”圖。一個鬆樹,形似千手觀音,麵前一石,酷似一僧。一個傳經,一個聆聽。我心想三清山這道教聖山,何時可以通禪。
我立於鬆下,心想三清山的鬆千姿百態且活靈活現。黃山鬆有否?有!可怎能與三清山的鬆媲美?
遊三清山那天,無霧,然而內心無憾。心念“紫陽薄霧空山雨,禪月詩僧古道風。閑筆三清多墨客,無緣千裏寫朦朧。”心便倏然生煙。於此時又想起那句“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真的貼切。而此時的我,已陶然於三清山,心便也油生枉然:覽罷三清,不念黃山。
雖然一路上看見過很多奇怪的鬆樹,它們的總體結構似乎和迎客鬆差不多,但迎客鬆就是迎客鬆,它和別的樹是不一樣的,它是唯一的,它是擬人話了的。可惜樹被柵欄保護著,人不能靠近,否則我一定會走近去撫摸它一下,感覺它的氣息,感受它的顫抖。險峰、怪石、雲海、溫泉看完迎客鬆,就要下山了,下山是從後山走下去,所以還可以有幸看見其他景物。路過天都峰的時候,我們落在後麵的幾個人特意在此停留了一會。天都峰是黃山第一險峰,其中以鯽魚背最為著名,去過的人都說要手腳並用才能登上去,而且在鯽魚背上隻限一個人通過,兩邊都是懸崖峭壁,煞是驚險!我們在峰腳下,隻看見生了鏽的鐵們和直穿入雲霄的長長的石階,隱約可看見陡峭的山峰在濃霧中若隱若現,使得本來就令人神往的天都峰,籠罩了一層神秘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