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野草叢中有兩個身影正在潛行,如果落雨在這他會發現那走在前麵的人正是很久不見得炎嚴,而後麵跟著的那個大漢卻是不知是何人。
兩人潛行一段距離後來到一叢灌木之後,炎嚴以布蒙刀貓身下去慢慢逼近灌木叢,而那大漢卻饒了個圈去到灌木叢的前麵,兩人這是要合圍什麼東西。
大漢故意發出聲響,引得那灌木叢中的所在向他注意,炎嚴見那灌木輕輕晃動,眼中已出現那預料中的身影,忽的向前躍去,刀鋒前劈,那布從刀上滑落像掉落於旗杆的旗幟向後飄去,而與此同時陽光射在刀身上,一片刀芒散出掃在灌木之上,那灌木劇烈晃動起來,一個人影躍起,同樣一片刀芒散出,金鐵撞擊之聲響起音波四散,但還沒有散出多遠,另一種聲音就又響起,那是快刀貫穿皮甲直透肉體的聲音。
炎嚴沒有收刀,看著另一把刀在自己的刀上下滑帶出摩擦聲,然後那刀的主人吐血倒地。而他身後現出那大漢凶惡的麵容。
“最後一個吧。”炎嚴收刀看著大漢一腳一腳的向那屍體上踹,麵上一點沒有報仇的快感,反而覺得很累。
這些日子以來他與這個一樣來尋仇的大漢一起已經伏殺了十幾個這樣的軍漢,他們知道這是哪個殺了他們親人的部落巡邏兵,他們要讓部落血債血償。
可報仇沒有想象的那樣給他們帶來安慰,殺人帶來的隻是更深的孤獨和不安,所以他們決定今天再殺最後一個,算是給死去的人做個交代吧。
“恩!”大漢從癲狂般的踢踹動作中停下來,凶惡的臉上也顯出倦意,不知是因為剛剛的動作太用力了還是心累導致身累,他跪了下去向著遠方記憶中的那座孤墳的方向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口中念道“阿媽,孩兒殺了十個雜碎算是給您報仇了,您要是還不滿意就再等等孩兒,孩兒要去找個大部落,憑本事混個官,拉起自己的隊伍後,再回來滅了這個部落,您等等孩兒。”
炎嚴看著大漢,聽著他的話語,問自己還要繼續嗎?不,不用了,這根本不是報仇,這是屠殺。
大漢做完一切起身看向炎嚴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沒地方可去,找個小部落活著吧。”炎嚴回身向後找到那塊蒙刀的布收進懷裏。
“和我一起走吧。”大漢隨手取下地下屍體上的一塊布擦拭刀上的血。
“不了,路不同了。”炎嚴說道,也不等那大漢回話自己轉身就要離去。
“那,後會有期。”大漢扔掉已血跡斑斑的布,對著炎嚴的背影拱手,起身向相反的方向離去。
但兩人還沒走出多遠,就像被一根彈力繩拴著似的,兩個拉開的點快速回位,貼在了一起,背靠背站定以刀護體警惕的看著從野草叢中閃出來的兵士
“那也不用去了,就留在這裏吧。”葉馭師從包圍圈外分開兵士走了進來,依然是那黑黑瘦瘦的樣子不過今天他穿了一身緊身鎧甲倒顯得他胖了很多。
另一邊落雨也走了進來,黑球跟在他身後有些不滿的晃著腦袋。
炎嚴看到落雨出現,先是震驚接著這震驚轉化為憤怒,可接著又自嘲似的笑笑。
落雨像是沒有看到前麵的那兩個表情,也對炎嚴笑笑,然後向葉馭師說道“有我們倆在,那麼多兵士是不是有些多餘。”
“也是,今天我要好好活動一下,好久沒有親自動手了,你們都躲得遠些,不要被誤傷了。”葉馭師會意一邊活動著身上的關節,一邊說道,落雨聽他的話看他那表現想想以往他娘炮的樣子和現在那麼大的反差一時覺得好笑。可那些兵士卻一點不覺得好笑,他們知道這位葉馭師是部落內最強大的修士,在落雨來之前也是除了雷動以外唯一的修士,他的手段他們沒見過,但是聽說過,所以一個個嚇得趕緊向後撤,葉馭師見撤的不夠遠,所以揮揮手,那兵士又向後退去,這樣一個後撤,一個擺手,慢慢的那些兵士已經被野草吞沒,看不到也聽不見這裏發生了什麼。
“炎嚴大哥,好久不見。”落雨走了上去,那大漢下意識要抬起刀,可卻被炎嚴示意阻止,他看看炎嚴的樣子,疑惑的收回刀退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