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哢吧”一聲脆響,老羅的自行車後架齊根折斷了。對騎行客來說,後架相當重要,擔負著後背包除外的全部家當,後架壞了,寸步難行。我們心裏猶如紮下根刺,參觀時也打不起精神。出來後,趕忙找了個修車鋪搶修。下午3點53分,老羅在修車鋪裏和修車師傅一起焊接著車架。我騎了兩年的暗紅色“老馬”負重立著,為從老羅的車上卸下的大包小裹遮擋著陽光。我忍不住掏出相機拍下一張,記錄下這個瞬間。
俗語說:“事不過三。”我們已經曆了3次不順當,本以為今天的坎坷會就此打住,哪料遠遠沒完。為了按計劃準時趕到臨邑,我們加快了速度。偶爾停下來休息,看著過馬路的鴨子,衝出去又縮回來,等待汽車疾馳而過後再蹣跚前行;看著西斜的陽光打在杏花上,光影斑駁。我們不斷開導自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要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時車架折斷,我們就隻能露宿道旁啦。這麼一琢磨,豁然開朗。
可惜啊,老天還沒玩夠。離臨邑9公裏時,突然刮起一陣“妖風”,直吹得我們抬不起頭,睜不開眼,趴在車頭不能動彈。此時推行都相當困難,騎車更是妄想。狂風使勁把我們往後推,我們掙紮著往前頂,拉鋸著前行。陰天狂風中的臨邑像個跟我們玩鬼打牆的幽靈,遠望似乎有城市的燈光令人滿懷希望,走近時又忽閃忽滅讓我們失望不已,如此多次……推行了2個多小時,我們才到達縣城邊。
期待著滿街的燈火輝煌,進入城區卻發現冷冷清清,家家閉戶,偶爾有一兩個窗戶亮著燈證明這裏有人居住。一座座黑洞洞的樓房在狂風中越發顯得陰森恐怖。路邊二十幾層樓的酒店,二十幾層樓的黑暗,怎麼就沒有一個窗戶透出光亮?詢問下得知標準間隻在五樓。抬頭一看,暗無生氣;上樓一聽,靜得讓人發毛,打死我也不願在這兒下榻。
再次回到路上,老羅的自行車又遭劫難,被風吹倒,重重地摔在地上,後輪偏斜,推行都變得很困難,但我堅持另覓住處。於是,我們在幾乎繞城半周後終於選擇了另外一家高層的酒店,設施普通,服務一般,價格不菲,但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在忍受了幾個小時的黑暗與恐懼後,嘈雜的人聲是撫平心靈“創傷”最好的藥劑。聽著隔壁喝酒晚歸的住客吵吵鬧鬧,我們安心地洗澡睡覺,總算結束了多蹇的4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