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徹底底地在家宅了一個星期,目標隻有一個,把皮膚的色兒給捂回來!
我倆本身膚色較深,在經曆了5個多月的風吹日曬之後,皮膚更是黑得透徹。盡管路上下功夫作了防曬,但效用僅限於黑得更均勻些。當然,除了對於膚色的考慮,我們剩下要做的就是好好消除旅行的疲勞,享受生活,諸如睡覺、美發美容等。
當我臉上白一塊黑一塊的界限褪得不那麼明顯時,琳也漸漸恢複了原來的樣子,於是開始著手拍攝我們的結婚照。
好不容易入圍城了,我們的結婚照一定要拍出自己的個性——利用家裏所有可用的物件擺設和可以入景的角落,拍攝我們獨一無二的結婚照。
開工第一天,特意起了個大早,把老爸老媽送出門後,按照前幾天琢磨的方案,我把客廳的桌椅、花草挪動到相應位置。琳的主要任務,則是給自己化妝,把自己打扮得更藝術。雖是自己動手,但畢竟是拍攝自己的結婚照,因此,看琳的樣子,她是把從懂事起用在洋娃娃腦袋上的招數,全用在了自己腦袋上,大小、顏色、形狀各異的發夾別了一後腦勺兒。我看得目瞪口呆,真是搞不明白這是什麼發型。等琳轉過正臉,隻見頭上頂著個髻,旁邊還留兩條穗兒,卷曲著垂到肩膀,看起來還不錯。我還沒來得及誇兩句,她又神秘兮兮地鑽進屋裏,一陣倒騰。出來時上身著短衣襟打扮,腳踩繡花千層底,活脫脫一個鄉下來的村姑。
她跳到我麵前,一邊展示一邊得意洋洋地說:“怎麼樣,老媽的花布衫我也能穿!”
這回輪到我傻了:“村姑姐姐,你打算讓我穿什麼?”
她當場定住,數秒後,再次鑽回屋裏,又是一陣倒騰,出來時手裏拎著一件皺皺巴巴形似醃菜的衣服。我後退兩步,警惕地問:“你想幹嗎?”她無視我,很爺們兒地抖了兩下:“來來來,這是我爸的唐裝,壓箱底皺點而已。影樓那些花裏胡哨的衣服,近看還不如醃菜,而且很髒,比咱這件差遠了,你就放心穿吧。”我別無選擇,隻能穿上了。但問題又來了,隻有上衣沒有褲子,也不能全程隻拍上身啊?還是琳心細,又想起一個“好點子”:“你一路穿的那條運動褲的裏襯不是深灰色的嘛,反過來穿不就結了!”我無語,隻好默默地把褲子翻過來穿上……
終於一切就緒,琳自信地端坐在椅子上,我抬起相機,按下快門,她急切地跳過來看效果——發型很上鏡,衣服很上鏡,牆上掛著的老爸的大幅山水畫也很上鏡;隻是,化過妝的臉和沒化過妝的脖子膚色對比太強烈;再看露在砍袖外兩條曬得黝黑的胳膊,怎麼看都覺得不舒服……琳臉上的表情分明寫著:如果家裏有白油漆,她會毫不猶豫地塗在自己身上。
我趕緊憋著笑安慰琳:“沒事沒事,大不了把臉也洗了。”
玩笑歸玩笑,這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臉上和脖子上可以塗上粉底,可肩膀、胳膊這樣的地方就不行了。小布衫尚且如此,待會兒穿婚紗禮服怎麼辦?
我突然想起琳在路上給我買的“嬰兒”用爽身粉,趕忙說:“來,抹這個!”說罷,抓起那巴掌大的粉撲啪啪拍到她胳膊上,效果居然相當不錯!
此後的拍攝過程更是花招百出。拉起客廳的紗簾刻意打造光芒四射的幻影效果,當然這需要適當過曝;書房古色古香的韻味,正好用來反襯琳的俏皮靈動;而臥室寬大的窗台,素淨的窗簾,擺些矜持的動作造型,竟能製造出鏡框效果,連修片的步驟都省了。此外,我們的道具還有:畫著美女的扇子、小巧玲瓏的茶壺、線裝版的《本草綱目》,以及那兩條一直在旁邊湊熱鬧的小狗……似乎所有東西都有各自的妙用,真是趣味無窮。
在家裏的試驗,可謂大獲成功。我倆信心倍增,決定找個周末,帶上老爸老媽一起去拍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