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沒有停止動作,緊接著將第二罐蟲蟻倒入石罐內,第二罐的蟲應該比第一罐更凶猛,至少個頭就比第一罐大。婦人擺弄了下蟲蟻,割開第二根手指,滴入更多的血,蟲蟻立即進入撕咬狀態。
如此反複下,天色已漆黑如墨了,婦人仍守著那石罐,但是神色略有緊張之意了。第二罐蟲蟻氣味更甚,但撕咬明顯比第一罐要快,撕咬後罐內僅剩一指節般大小的紅色小蟲。
婦人還未喘息,便將早已準備多時的第三個罐子拿出,與前兩罐不同,第三罐中隻有一隻小女孩掌心般大小的青色蟲,但看似凶猛異常,最主要是蟲眼中透露出很久沒有喂養的食欲,那是最可怕的。
將兩罐蟲合罐後,兩蟲竟都無動靜,婦人繼而割開第三根手指,血才滴入罐兩滴,便看罐內風起雲湧,一場大戰一觸即發。婦人慌忙的將石蓋蓋上,果然罐內立刻廝打起來,打鬥激烈不亞於兩個高手對決,緊壓著罐蓋的手也一陣抖動,實在有壓製不下之勢。
這場打鬥竟然持續了三個時辰,直到天空泛著白肚皮,罐內才真正的平息下來,婦人甩了甩快僵持的手,捧著石罐,走進女孩,先是探了探女孩氣息,施針於女孩人中,女孩眉頭又輕皺了一下,非常的微小的一動,但是足以證明她還活著。
婦人將石罐打開,輕扇氣流於女孩,說是奇怪,女孩聞氣後並未蘇醒,反是咽下了她最後那一口氣,婦人看此淚不禁落下。
真是我苦命的孩兒。
雪山的天本就比其他地方亮得偏早一些,尤其是山上,才日出時辰山上便如中原隅中時刻了,看到時機成熟,婦人將女孩抱出石屋,暴曬在太陽之下,堆幹草在旁,使其更快上熱。
等其女孩的皮膚曬得又紅又燙時,婦人抽了抽鼻子,收起愁容,接著用手抓出那罐中經過激戰剩下的紅色血蟲,放在女孩手腕,血蟲迅速死咬住女孩血管,更奇怪事發生了,血蟲不是在吸血,而是被女孩反噬而去,短短時間,血蟲最終成為一副空骨架,身子晶瑩剔透,每根骨頭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隻是沒了一點血絲,沒了一點生氣。
吸取了血蟲的精血後,女孩頓時血管暴起,身體散發著陣陣熱氣,手微微動起,表情比起之前更為猙獰,之後手握拳,慢慢雙臂夾緊,腿微伸,眼睛閉,牙口要緊,好似靈魂在與閻羅王拚命般。
婦人跪坐在旁合手抱拳在胸前,雙眼緊閉,口中不斷念詞,並越念越快,好像在陪著女孩趕走病魔。
日昳之時,太陽不如日中強烈。婦人漸漸張開雙眼,鬆開緊握的手,女孩也放鬆了身體,表情緩和,隻有手指仍在微微抽動,身體的炙熱感已散去無疑,血紅色漸去,透出女孩白皙的皮膚,輕慢的呼吸像是睡著般,恬靜美好。
婦人撥弄著女孩的鬢頭發絲,不禁透出笑意,這是這兩日來第一次看到婦人展露笑顏,很是美麗。
突然,女孩又握緊雙拳,腳一蹬,眼一緊閉驟然睜如銅鈴,可身體仍是感到軟弱無力。婦人見狀大喜,抱住女孩便哭喊著:“風兒,風兒,你醒了……”
那個叫風兒的女孩遲疑的推開婦人,她不斷打量著四周,頭疼欲裂,不少片段在眼前翻轉:有個男人胡子拉碴的箍住她的雙臂道:叫我叔叔,叫我叔叔!又好似有個女人在沙發邊抽著煙罵道:她就是個掃把星。
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婦人用手箍住風兒的雙臂,道:“孩子,別怕。聽我說,”婦人在此微微的皺了一下眉,觀察著女孩的表情,她木訥的盯著眼前擴大幾倍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