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莫名不是滋味,這個藍煙柳到底背後都多少個男人撐腰。俊毅不說,一個北延賢王願意拿出十座城池的供奉,一個連城公子,拋家去國要來搶親,眼下又來了個不知是敵是友的易公子,又冒了個不知道是不是送了情書來的墨言。
玄昂飲茶皺眉看著想表情古怪的藍煙柳紅了臉別開臉去,剛好瞧見了那梳妝台上煙柳不曾動過的糕點不自覺眉頭一皺。
“那就讓他等著吧,先陪本王用早膳。”玄昂冷冷地霸道地吩咐“怎麼本王叫人做的東華糕點聽說愛妃什麼也沒動,可是王府的廚子做的不合胃口?”玄昂抬眉看煙柳“若是不喜歡就把廚子全部給本王重新換了,你不是帶了陪嫁的廚娘,叫無心去逍遙居接她們過來伺候。”玄昂仍舊麵無表情口氣霸道地吩咐。
“不用了,廚子很好,是煙柳自己胃口不好,看見那些容易徒增感傷罷了,多謝王爺費心。”煙柳不自覺帶著幾分感激,“王爺就自己先用吧,讓易公子久等了不好”。
玄昂手裏的茶杯,送到唇邊卻沒有喝,大概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裏來的煩躁。
早膳一樣一樣擺上來他卻越看越煩心,一蓋茶杯蓋丟了茶杯到桌子上,“這麼急著去見你那易公子就去吧。”他看似懶懶地,卻分明瞧地出他臉色不好。
“……王爺慢用。”煙柳有些不明就裏,還是優雅福身告退出去。
“爺,早膳準備好了。”無心遞了筷子到玄昂麵前。
“你不是看見本王吃過了麼?”玄昂回頭看著一臉諂笑的無心咬牙切齒。
“都給我撤了!”他瞥一眼煩躁地喝,起身負手出去朝書房去了。
“這不是您自己說又要吃早膳的麼?”無心望著玄昂的背影一臉委屈,看玄昂走得有些遠了幹嘛揮手示意邊上侍立的人撤了它們,有追上前去。
“怎麼,愛妃喜歡本王的字畫?”玄昂帶著有些嘲弄地神情看著煙柳說。
自顧自出神的煙柳因為身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受驚地跳了一下,抬眼看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玄昂。
玄昂此刻正狐疑打量煙柳。
煙柳卻什麼也不顧隻是怔怔望著他,眼裏似有些不可思議,有些動容又有些猶疑,有些想開口問那日懸崖上的人是不是他隻是又覺得自己太可笑,欲言又止低下了眉。
“王爺寫的故事很美。”看玄昂好奇望著自己的樣子,他沒有半點懷疑?煙柳有些沮喪地低下頭淡淡回答。
玄昂卻輕輕按住了煙柳低眉要收了畫卷的手。他似乎是考慮過才打算說出口,所以看了煙柳片刻才緩緩開口:“愛妃莫非知道這其中意思?”
“我……”煙柳看著玄昂欲脫口而出卻終究按下了情緒,她不能隻憑一幅字畫就斷定那人是玄昂,上麵所說的人是自己。更何況人年少的時候總會有些自己自以為是卻轉身就忘的情愫,這幅字畫他既然已經丟棄一邊已久,有和沒有有何分別,自己就站在眼前,隻不過換了一個身份一個名字而已,莫說自己不是當年的花媚嬈,玄昂更不是當年的玄昂,他那個時候隻是剛剛學成回去,雖屢建奇功卻還不曾受封也不曾風流。
即便自己說了自己是花媚嬈,大概自己也和他心裏的女子相去甚遠,最多到最後他發現自己與他想的完全不一樣的時候自己也就是個冒名頂替他心中的女子的人。
她如今是貪生怕死之人,煙柳當初選擇跳崖隻是不想自己落在別人手中成了俊毅或者花老的的把柄,她當初說自己是花媚嬈,也隻是拿自己一個與皇宮無關的身份和一個陪自己赴死的陌生人誠心相交,如今花媚嬈三個字遠不是當初她說出口那樣輕易,她已經背負了一個所有人都想揭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