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郭淮凶狠的攔截,真理並未刹腳,他縱身一躍,跳上了一張圓桌,蹬腿再躍,越過郭淮的頭頂,大鵬展翅般朝江少疾撲了過去。
江少看情況不妙,低頭往桌肚鑽去。
郭淮刹腳,反甩出手裏的餐刀,抽掉餐布,抓起一張宮廷圓桌,身形一轉,兩手一掄,朝真理砸了過來。
郭淮個子不高,比真理還矮,看起來也很文弱,但是這把勁沒說的,一個普通成年人搬不動的圓桌就像飛盤一般,朝真理砸來。
真理對砸來的桌子並不理睬,他抓起慌不擇路爬到桌下的那位的腳踝,單手拽了出來,一腳踩在背上,掄腳踢在肚子上,把人給踢了出去。
飛來的圓桌已到跟前,真理單手抓住旋轉的桌沿,身體隨之一轉,把它從空中停了下來。
這不是難事,隻要膽量足經驗豐富就能做到。宮廷桌子那麼沉,郭淮能掄飛很了不起,但他不是超級戰士,砸不了多遠,到真理這裏已經快力竭了。不過砸上身還是很痛的,畢竟是過百斤的重物。
真理本想把桌子反拋出去,一看桌子上的繁瑣雕紋,明顯是古代的東西,有點不舍得,放了下來。
他這一放手,氣氛也變得緩了下來,兩邊都沒再繼續打下去,郭淮瞪了真理一會兒,走到抱著腿在嚎的那位身邊,蹲下來檢查了一下他的腿,拍了一下膝蓋,說道,“沒斷。”
他又檢查了一下昏迷的強少,隻是暈了而已,澆了瓶礦泉水,就悠悠醒了過來。
另外兩位也都沒什麼大問題。
郭淮這才鬆了口氣,剛要抱拳向真理道謝,就聽真理道,“先把打壞的東西賠一下。一張椅子,一套茶具,一張桌子。你們都是名門之後,不會賴賬吧?”
“桌子……好,我賠!”郭淮想說,桌子不是你接下來了,又沒壞。但這話他又不願說,他是將門之後,就算現在家族落敗,這點錢還是出得起的。
“桌子不用賠了,就賠一張椅子,一套餐具。”真理見他有點擔當,就改了口。
“這……好吧,感激不盡。仁兄的那張椅子,也是我踢壞的,原則上也算我的。”郭淮抱拳道,“仁兄手下留情,非常感謝。不然我這幾位兄弟肯定會受傷。我叫郭淮,仁兄怎麼稱呼?”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也別跟我假客套。”真理道,“收到賬單給錢。”
“好。”郭淮點頭,“再會。”
“郭淮,”坐上車後,叫江少的問,“你看出他是什麼人了?”
“不需要看,我認識他,一開始還以為不是,現在可以確定了。他就是那個金星高中的真理,”郭淮道,“軍事大機甲班那次,是莊少看他不順眼,覺得他太拽,拉了半個班的人對付他,被他一個人給打趴了。校長親自過問,他跟莊少兩個都被開除了。我跟莊少聊過,他說他現在很後悔,早知道他會還手,就不找他了。”
“你們看我幹什麼,你們以為我是莊少那個SB麼?”叫強少的臉拉得老長,“我X,我說我沒喝酒,真沒喝麼?你們沒看我喝了三瓶伏爾加?”
“強少,你昏頭了麼,你就一杯朗姆酒好不好。”江少道。
“所以說我喝酒了,”強少道,“喝多喝少是另外一個問題。還是想想怎麼把麵子找回來,我們兄弟在哪都有人給麵子,這會居然被打成這個熊樣,而且回去都不能說,我老頭子叮囑我再三,不要喝酒鬧事的。”
“我完蛋了。”郭淮突然道。
“兄弟怎麼了?”強少問。
“一張椅子,一套餐具,跟我要兩百五十萬,還司法鑒定過了。”
“不貴啊。”江少道,“不都這個價麼?難道你不知道就動手了?”
“我怎麼知道,我去哪找這麼多錢。”看到賬單,郭淮自殺的心都有了,怪不得這幾位都沒拿桌椅砸人,原來都清楚價格。
“你運氣好,他幫你把桌子接下了,你知道那桌子多少錢一張麼?”江少豎了根指頭,“1個億,而且有價無市。不然我鑽桌肚幹什麼,我知道他不會掀桌子的。”
“這也太有錢了吧。”強少叫道,“我估計1千萬,居然值1個億,要真打爛了幾張桌子,別說郭淮了,我回去也要被罵殘。”
“停車,讓我去死。”郭淮欲哭無淚,自己心理定位是五萬,沒想到會這麼貴。
“兄弟,你開什麼玩笑啊。”開車的強少道,“你幫我打架,我還讓你賠錢?傳出去我還做人麼?二百五十萬,不過是我強東一個月的零花錢,我還出得起。”
“我要叫你一聲強哥了。強哥,這筆人情我會記得的。”郭淮穩定下了心神,還真感謝不用賠桌子,如果真理不去接桌子,後果不堪設想。
“自家兄弟,客氣啥,還是叫我強少好些。”強少笑道。
“好了,這仇暫時報不了了,這麼快就把價報來,明顯幕後的那位大人物在警告我們不要輕舉妄動。”江少道,“我們兄弟在這個地方打了一架,回去夠吹一陣子了,要知道武二爺在這裏都折戟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