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注定要成為英雄,有些人迷戀做夢。是的,每個人的夢都不同。有人夢到兒時的夥伴,有人夢到溫暖的牽手。可是,又有誰能知道自己是否在夢裏。還有的人,迷戀於天空的藍色,瘋狂的熱愛自由。
初春,溫潤的海風和潮水似乎帶來了遠方的召喚,燕鷗結束了漫長休憩,舒展著燕子一樣分叉的尾巴,張開尖長的灰色翅膀和白色羽毛,成群結隊地飛回北國的巢址。
它們從白帝國南部富饒的“花都”一路北上,橫跨腹地“抑鬱之湖”到達“青城”的“太平府”,然後穿越令人神往的“劍閣”的高山峽穀,泅渡過“隱士島”和“沉睡之湖”,再掉頭南下經過美麗的“塢嵋嶺”,到達風光旖旎的晴川,途徑“龍門”、“虎溪”、“瓔珞泉”等名城大隘,最後進入“雲庭”境內。
雲庭最重要的名勝都位於唏噓河畔,在西岸岩石陡峭的山上樹立著石碑和城堡。山下有霧夕溫泉穀,其下遊是皇族生活和商業的區域。城堡北麵的山上有皇宮,也就是混沌之城,皇宮邊的浮雲宮是北衙禁軍的駐地。
山北最高處赫然聳立著黑鷹堡,從那裏可以縱覽唏噓河與雲庭全城。
在唏噓河東岸,也就是平緩的綠草和低矮樹木所覆蓋的丘陵地帶,分布著“唐門”、“趙氏”、“柴爵”等豪門望族的府邸,它們之間是一個由鵝卵石砌成、綠蔭環繞,錯綜複雜的迷宮似的巷道結構。
雲庭有三座橋梁跨越唏噓河,其中最古老的拱橋名字是禦風,同時也是雲庭的標誌之一。如果從禦風的拱頂向東眺望,把沿著外圍城牆包裹的貴族區域稍加變形,將其看作是一個盾形徽章,恰好對西岸形成守衛之勢。
在東邊的最外環上還有多座城堡和要塞,由於連綿的戰火,該狹長地域一直處於不斷修建中,在結束了外侵者的占領後,一度被修建成巴洛克風格,然而,玄武季的皇族們按照哥特式的風格又重新設計了它,幾次戰爭後,遭到嚴重毀壞的城堡群被更為工程浩大的整修後,又恢複了它本來的麵貌,起名為“攻角”。
攻角常年由一支少年武士組成的哨兵守衛,起初,士兵們都是英勇和無私的,他們為了保衛城市的安寧而存在。新兵隻有經曆了嚴格的訓練才成為哨兵的一員,他們要求行動迅速、靈活,更多經驗技巧則會在日常的戰鬥與搏擊中得到反複錘煉。
然而,和平的歲月必定像唏噓河奔流的河水,有時侯風平浪靜,有時侯卻水流湍急、暗礁林立,隨著帝國國力極盛喧騰,軍隊藩閥門第氣息越來越重,人事腐敗,沉睡百年的罪惡力量也正在地下發了瘋地生長。與此同時,在攻角這帶開始出現一個不起眼的秘密組織“不凋花”,甚至近來也有一些出身貴族的軍官加入,雖然“不凋花”的真實意圖那時在人們心中仍是個問號。
早春四月的一天午後,晴空的雲朵裏低吼著暗雷,有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走進“攻角”法門後擠擠攘攘的建築群,他留著貓頭鷹式的短發,不修邊幅,如果少年不細細觀察,就不會發現在犄角旮旯裏藏著幢灰石樓,它像是被摁進巷弄深處的釘子,但表麵其實是由鮮花瓣狀的皓石鋪築而成,他穿過一道爬滿橄欖葉的走廊,差點兒被蹲守在門廊滿身傷痕的雕像嚇一跳,他仍弄不清楚這所房子的用途。當他鑽進屋去,看見擺設著刻有西番蓮和紹良花裝飾的紫檀家私,玉質杯子、蠟燭、盤子,才意識到這裏其實是所隱蔽的私宅式酒館。
酒館的侍女已經在玄關等候,也是個年齡相仿的少女,親切地問他可是田豐?為什麼這麼晚才到。他點頭笑笑說,來之前特意去吃了碗土豆臊子麵。
侍女容貌明媚,薄如蟬翼的羅紗遮不住乳白、豐腴的身軀,她輕觸鑲板牆麵的按鈕,側旁的牆消失了,露出隱藏的廂房和後側遠處的涼亭。她笑著給田豐作了介紹,這裏的規矩是要先換了浴袍再進去。
田豐見廂房內沒有明窗,隻是由自然光從天窗彌漫而入,帶來一種令人舒緩、溫和、曖昧的效果。女孩像含苞欲放的鮮花,當她不由分說地除去他的衣物,那股沁人的體香不禁讓田豐緊張得屏氣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