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總,怎麼了?”袁子櫻都能感到自己的喉嚨發緊。
關天賜的臉色很差,甚至有些恐怖,“子櫻,明學文死了。”
什麼?!袁子櫻還沒來得及驚訝,蒲天就走了上來,“袁子櫻小姐,我們懷疑你與明學文被殺一案有關,想請你回警局協助調查。”
我與明學文的死有關?袁子櫻徹底懵了,慌張地看向關天賜,關天賜焦急地看著她,卻是無能為力的樣子。蒲天拽住袁子櫻的胳膊,把她拉出了辦公室。袁子櫻的腳步拖遝著,一麵頻頻回頭向關天賜尋求依靠,但是關天賜沒有說話,隻是同樣焦慮地望著她。
“別怕,有我。”蒲天的聲音適時地給了袁子櫻勇氣,雖然很輕,但已足夠。袁子櫻不再掙紮,跟著蒲天到地下車庫坐上車。她心裏明白,這是為了保全鳳凰樓的聲譽,最近一段時間,鳳凰樓的風風雨雨已經太多,實在經不起摧殘了。
審訊室裏,蒲天把所有人都遣出去,與袁子櫻麵對麵坐著。
“到底怎麼回事,明學文怎麼會死?我離開的時候,他明明還好好的。”
“這我知道,”蒲天給袁子櫻倒了杯水,“你離開後,明學文給我打過電話,他說我們搞錯了,他不是鳳凰樓毒品交易的參與者,孟蕭蕭的身世不是他偽造的,康萬年也不是他殺的。”
“胡說八道,”袁子櫻拍了拍桌子,“他明明承認了的,還說我們沒有證據,就是說出去也沒有用。”
蒲天看著杯子裏被震得亂晃的水,沉下氣來說:“子櫻,你想聽聽我的分析嗎?”
袁子櫻抬眼看了他一下,“說吧。”
“我認為不是明學文,”這話一出,袁子櫻立刻要跳起來,蒲天趕緊安撫,“你先別急,聽我說。我們把矛頭指向明學文,是在排除了關天賜和孟蕭蕭的嫌疑後做出的唯一選擇。孟蕭蕭的身世和康萬年的死讓我們排除了關天賜的嫌疑,而關天賜和孟蕭蕭的對話讓我們忽略了孟蕭蕭,康萬年的死不能作假,但是孟蕭蕭的訴說未必是真。”
“你是說,孟蕭蕭導演了這一切?”
蒲天把胳膊搭在桌上,“我問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我們都說孟蕭蕭的故事是為了讓明學文進入鳳凰樓,但是明學文進鳳凰樓需要靠孟蕭蕭嗎?相反,以孟蕭蕭在行業內的名氣和背景,她要進鳳凰樓才是真的難。”
袁子櫻略有所悟,但很快皺起眉頭,“可是孟蕭蕭表示對一切不知情的時候,關天賜也認可了,如果孟蕭蕭和明學文都沒有向關天賜透露過什麼,關天賜怎麼就會認定孟蕭蕭……”袁子櫻一下子明白過來,“哦,是匡雄偉,是他穿針引線讓關天賜找到了孟蕭蕭。”
“我就是這麼想的,”蒲天握拳輕輕砸了下桌麵,“如果是這樣的話,孟蕭蕭的演技當真是好,騙過了關天賜,騙過了明學文,匡雄偉一死,就再沒有人知道真相了。”
袁子櫻聽到這話,感覺自己真的是錯怪了明學文,一邊點頭,一邊露出迷惘的眼神,“可如果是這樣,明學文昨晚為什麼要承認呢?”
“他不是承認,他隻是不否認,含糊其辭,這樣你才會繼續盯住他不放。”
“他希望我盯住他不放?”袁子櫻眼中的疑惑很深很深,她現在就像被人抽走了一切理性的元素,隻能期望從蒲天的口中得到一連串的答案。
蒲天的神情有些複雜,說不清是感動還是欽佩,說不清是不忍還是不舍,最後,他把身體向前挪了一些,誠懇地說:“我估計,他是從你的話裏猜到了什麼,一旦澄清了自己,也就是把矛頭指向了孟蕭蕭。我想,他是不願意你繼續冒險查下去,所以才這樣應付你,然後給我打電話,澄清自己,表明懷疑,保護你。”袁子櫻聽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眼眶裏已經蓄滿淚水。蒲天摸了把額頭,“還有一件事,我們已經確定,發匿名信給警局,要求我們秘密調查毒品案的人,就是明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