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郡王妃勉強支撐著出了二門,一上馬車,身子便晃了晃,抱著小腹跌坐在位子上,咬著唇細細呻吟了一聲,“快,去醫館。”
景嬤嬤、紫英等唬得魂飛魄散,什麼也不及說,急忙便命馬車趕去醫館。
好在去的及時,胎兒總算沒事。
當聽到那大夫說倘若再晚上一刻鍾孩子極有可能便保不住了,留郡王妃嘲諷一笑,景嬤嬤卻是恨得咬牙切齒。
穩住了胎兒,一行人又愁了起來:該去哪兒呢?
留郡王妃心裏尤其覺得淒涼,這偌大的京城,似乎竟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處了!
想著父皇母後,忍不住紅了眼眶滴了幾滴眼淚。
留郡王府不可能再回去,連芳洲那裏她也不願意去,畢竟自己這一胎如此不順,胎氣兩天之中動了兩次,誰知道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萬一在將軍府中突然發作起來保不住胎兒,叫外人如何看待姐姐?
“去別院吧!我記得城東有一處不錯的別院,咱們先住那兒吧!”留郡王妃淡淡說道。
景嬤嬤隻得點頭,笑道:“雖留了兩個看門的,可到底也不中用,那地兒還不知亂成什麼樣呢!隻要趕著收拾出來將就將就了!郡王妃,您隻管安心養胎,這些事情老奴和紫英她們會做好的。”
留郡王妃撫了撫小腹,冷笑道:“這是我的孩子,我還不至於拿他來出氣。當然會好好的養著!嬤嬤,咱們先住進去吧!等父皇和母後來了,就——”
就和離吧!
這話在嗓子眼裏轉了一圈,留郡王妃到底舍不得將之說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什麼舍不得的!忍不住長長歎了一聲。
景嬤嬤明顯在等著她那後半截話,見竟然就沒有了,心裏也失望得緊,暗暗一歎:真是冤孽!
幾個人手忙腳亂得收拾一番,又叫那看門的去買了柴米油鹽回來,又買了嶄新的鋪蓋等物,這一通忙下來,已是繁星點點了。
景嬤嬤從來就沒見過自家主子過的如此憋氣,氣衝衝道:“這別院雖住下了,可到底人太少了些,明兒一早嬤嬤就上留郡王府將郡王妃的侍衛帶來!還有郡王妃用慣的東西,老奴也回去收拾一番!”
這動靜能鬧多大就鬧多大,她倒要看看,安郡王府那邊管是不管!
寵妾滅妻到這等地步,實在罕見!
留郡王妃卻止住了她,笑道:“嬤嬤,我隻想清清靜靜的養著,就這樣便行了。”
景嬤嬤不甘不願的看著留郡王妃,留郡王妃又笑道:“嬤嬤,我已經想通許多了,今後又有了孩子,這一生便有了盼頭和依靠,至於那人,隨他去吧!就這麼過下去也沒有什麼!”
景嬤嬤歎了口氣,不再說話。心中卻道,既然如此,您為何不索性離了那人呢?說到底,您還是舍不得……
連芳洲原本同留郡王妃說了第二日便去看她的,誰知第二日到了留郡王府,說拜會郡王妃,那門子卻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來。
後來管家出來了,同樣眼神躲閃,言語含糊。
畢竟,郡王妃和郡王爺大吵離府出走這可不是什麼好聽的事兒啊!雖說李夫人跟自家郡王妃關係親近,但家醜不可外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