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明頓時信心大增,向李賦謙遜的含笑道:“李大人,父王會有這個心思,一來是如今皇室亂象生成,若再無人出來主持大局,極有可能將會發展成不可估量的惡果;二來,父王雄才大略,有此能耐,正當此時,當仁不讓!李大人如果願意助父王一臂之力,等事成之後,便是封一個異姓王又有何不可?周氏江山穩固,李大人也算不得對先帝不忠!父王說,此事體大,不敢逼迫大人,請大人三思,謹慎考慮。”
半響,李賦方慢慢道:“王爺抬愛,李某何德何能,實在愧不敢當!世子請回吧,此事,自有宗室定論,有老敏郡王、勇王做主,輪不到李某一個外人多嘴!”
周炳明不由一陣失望,待要再勸兩句,見李賦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再想想這可是在他的地盤上,便又硬生生忍下了,勉強笑道:“既然如此,這話在下便帶回去給父王,不打擾李大人了!父王說,靖南王府的大門無論何時都會向李大人敞開!”
李賦沒有答他這話,隻微笑抬手:“世子,請!”
周炳明衝他含笑點點頭,拱手道別,優雅施禮離開。
入夜床榻間,李賦方低聲將此事跟連芳洲簡單說了,見連芳洲聽得目瞪口呆,不禁勾唇嘲諷一笑,道:“你也嚇著了?我當時聽了這話,差不多也像你這樣!真沒想到,靖南王竟也生出了這般心思!虧得先帝在的時候一直誇他老實忠厚,太子亦待他十分敬重,想想真是諷刺!”
“這也怪不得!”連芳洲刹那的驚訝之後反倒回過了神來,笑道:“那麼大的好處幾乎明晃晃的在麵前誘惑,天底下有幾個人能禁得住?何況,他本就是先帝同一個父親的手足!要我說啊,他也太心急了些,若是勇王不幹,輪也能輪得到他!若是勇王不退讓,他這麼上串下跳也名不正言不順,又能如何?”
“你太小看他了!”李賦搖搖頭,低聲道:“他素有賢名,為人寬厚和氣,而勇王殿下這些年一直窩在西北過自己的日子,朝臣們對這位王爺的印象隻怕還不如對小小的鈺王來得深刻呢!加上勇王除了打仗別的似乎都不擅長,若他一旦登基,武將的地位必定水漲船高,這是任何一個文臣都不願意看到的,而文臣們不支持,這個皇位勇王必定就不能坐穩!如果靖南王在這上頭再動動心思做點文章,加大加深文臣們在這上頭的猶豫疑心,不用我說,你也想得到會有什麼後果!”
連芳洲聽得頭疼,歎道:“這麼說來,勇王殿下還真沒有多少機會呢!可是這個靖南王,你今日拒絕了他,萬一他要是登上了帝位,會不會對付咱們?”
李賦失笑,道:“如今還說不到那裏,靖南王雖然占不少上風,可誰知會不會有別的什麼變故呢?這麼大的一塊肥肉,想啃一口的人多的是!靖南王,還不一定輪得到他。”
李賦沒有跟連芳洲說,靖南王父子也就罷了,但靖南王妃麵上賢良,卻是個心眼兒小最愛記仇的女人,報複起人來從不手軟!還有那容安郡主周倩,更是將其母那刻薄的性子學了個十二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