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宏苦笑一下,心中想了想,這個時候要是說不行,今後石家就別在村子裏呆了。可是先不說這周圍山林裏有沒有那麼多猛獸,就是這麼一大群人鬧哄哄的上山,什麼野獸也都給嚇跑了。
他朝大家拱了拱手:“叔叔伯伯,各位大哥,咱們這樣上山可不行。”
眾人不等他說完,轟隆一下,所有人又一起跪了下去。
“哎……”石宏他爹急的抓耳撓腮,不住催促著石宏:“阿宏,你爹都答應大家夥了,你……”
石宏苦笑:“不是我不答應,咱們這麼多人,一起上山,什麼野獸也都嚇跑了。我是說,大家分一下組,看看誰跟誰一組合適,等你們分好了組,我在安排大家上山,怎麼樣?”
張叔點了點頭:“阿宏說得對,咱們這麼多人一家夥的擁上去,就是老虎也給嚇跑了。”
“行行,好,我們去分組。”
村民們一起答應著,就在石宏他家田地裏,鬧哄哄的開始分組。結果正如石宏所料,從早上吵到了太陽下山,也沒有個結果出來。
最後無奈,大家夥隻好先散了,明天再說。
石宏和他爹回到了家,他爹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阿宏,你讓他們分組,你一個人,怎麼帶得了那麼多組?”
石宏一邊悶頭往嘴裏扒飯,一邊說道:“我壓根沒打算帶大家去打獵。”
他爹頓時急了,一推碗站起來:“你說什麼?你爹可是答應了大家夥的,而且都是鄉裏鄉親的,你怎麼能人心不幫忙。”
他娘也勸說石宏:“就是呀阿宏,那些叔伯可都是看著你長大的,做人不能虧了良心。”
隻有他妹子石珊拉著他娘的衣角:“娘,你聽哥把話說完嘛。”
石宏看著他爹憤怒的那張臉,無奈道:“爹,我不帶大家打獵,不是不幫忙。每人三十張獸皮,別說時間夠不夠,這山裏能有多少野獸?根本不夠咱們獵的。”
他爹一愣,這個問題倒是沒想過,但還是堅持道:“能獵多少算多少唄……”
“那獵下來的獸皮算誰的?分到的歡喜沒分到的就會記咱們的仇了,爹!”石宏用筷子敲著桌子說道。
他爹一愣,畢竟是幾十歲的人了,這點道理石宏一點,他就想明白了。
“這……”他爹一籌莫展的坐了下來:“這可怎麼辦啊……”
石宏把最後幾口飯吃完:“我再想想辦法吧,我的緩兵之計,應該能把明天拖過去。”
……
“石宏”從床上做起來,飄然出了屋子,月亮的光芒籠罩在他的魂魄上,甚至能夠看到一絲絲淡淡的銀光慢慢的融進他的身體內。但是石宏今天沒有心情,他想了很久也找不到什麼辦法,能夠把整個一個村子的人從兵役之中拯救出來。
他想最後努力一把,去周圍的山林之中再轉轉,希望最近野獸的數量能有所增加。
隻是,山裏究竟有多少野獸,他這幾年早已經弄得一清二楚,決不可能在這幾天之內,數量暴增。
飄然在周圍遊蕩一圈,樹木山石在他的腳下飛快的劃過,結果不出石宏所料,和整個山村需要的數量相去甚遠。
他失望的來到了一座山峰下。這座山峰距離村莊很遠,直上直下,孤峰獨立,偏偏是這附近山中最高的一座山峰。
石宏一開始的時候,還飛不到那麼高的高度上,那一段時間內,這座山峰就是石宏磨練自己的方法,每天晚上都來向上攀登,看看究竟能到什麼高度。
終於,他攀上了最高點。也就是在這座山峰頂上,他領悟了吸納月光、充實自身的方法。
平時,石宏總喜歡自己坐在山峰頂上,望著下麵連綿不絕的崇山峻嶺,同時,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當他沉浸在那種靜謐心神的狀態之中的時候,周圍七八座山峰上,黑暗中的野獸、禽鳥、蟲豸、一舉一動都清晰地反映在他的腦海之中。
石宏一路上升,飛到了山峰頂上,卻不由得一愣,寒風凜冽的山峰頂上,站著一個人。不、應該說是飄著一個人。
這個人的狀態和石宏非常相似,隻是他的魂魄遠沒有石宏現在那麼凝實,還有一些虛無縹緲的感覺。
那人瀟灑的站在山風頂上的一尊大石上,雙腳飄然離地三尺,雙手背在身後,仰首望著蒼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落寞。
他的下半shen還時不時的虛化,然後又重新的凝成雙腿,不過片刻,就會又一次虛化。
石宏上來的時候,似乎是受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銀色光芒影響,那人的雙腿竟然保持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沒有虛化。
那人似有所覺,猛然轉過身來,他看到石宏的時候,驚訝一點也不比石宏看見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