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雲中月不溫不火的應了一聲。
“不要用這種說話的方式,今日我們來,其實是跟你告別的,也感謝你救了我的命。”宗政熠聲音不變,甚至帶上了些許的嘲諷,“今日你若不動手,我便帶靈兒離開,帶著對你那施加給我們的一輩子的人情;若是你動手,我也會帶靈兒離開,但是,我們走出這裏,將是恩怨兩情。”
“熠?”聽著宗政熠的話,喬靈兒湧現出了擔心。
後麵雲中月動手,他就會迎戰,雲中月的武功他們誰都不知道高到了何處,又怎麼能與他對抗?
宗政熠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另一隻手從懷裏取出了一樣東西,朝著雲中月扔了過去。
雲中月伸手,輕而易舉的接住了那毫無攻擊力量的書本。
“這是你寄放在靈兒這裏的曲譜,現在也該物歸原主了。”宗政熠說的平淡,不等雲中月說話,他便摟著喬靈兒準備離去。
喬靈兒的腳步卻是在走了兩步之後停了下來,轉過身去,看著那白發飄揚的男人,說道:“雲中月,你的恩情,我會記得一生。如果你什麼時候願意屈尊了,歡迎你隨時來找我們,還有……謝謝你。”
奇跡的,雲中月竟然真的沒有阻止他們的離開。
宗政熠就知道,喬靈兒會將他想說的話說出來。
雲中月雖然心思動機不純,但是卻也是一個難得的人種,若是能和他成為朋友也不錯,隻是怕是世人都沒有那個機會。
銀月光鋪陳地麵,度上了一層迷惘清幽的月色。
雲中月負手而立,與月對望,室內一片安寧——
翌日,喬靈兒一行人就準備“班師回朝”了。
回去的人中少了兩個,也就是仙竹兩個老頭。
用他們的話來說,此行簡直就是自找罪受,不是因為受了喬靈兒的罪,而是受了雲中月的罪。他們兩老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結果兩個人打一個都落得一個落花流水的下場,兩老人大受打擊,來了個不辭而別,竟然偷偷地溜走了,說回到他們的窩裏去修行了。當然,有事沒事的還是還是會出來“蹭飯”的。
凝香對那段恐怖的記憶沒有任何印象,倒是讓身邊看到了那一幕的所有人都會她“肅然起敬”。說肅然起敬倒不如說是害怕,太恐怖了,以後絕對要小心惹到這女人!
追命也是鬱悶中的一員,他的寶劍好歹在江湖上是有排名的,結果他這個天下第一殺手竟然被人給一招擊敗,還賠了兵器,怎能叫他不懊惱?
“追命,天下間神秘利器何其之多,若你想要,我可以去找一柄最好的送你。”喬翌術笑吟吟的說道。
他的話頓時惹來追命的一個超級白眼,“我隻要我的血劍,還不了我的血劍,把你人賠給我……”這話說出口,周圍頓時冷清了。
喬翌術以一種不知情緒的目光看著怎麼,結果他一惱,頓時接著先前的話補充道:“給我做一輩子的奴仆!”
“這個問題……可能有些嚴重。”喬翌術似笑非笑的說道,不給他另外說話的機會又轉向了赫連明月,問道:“明月,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看遍塵世繁華……”赫連明月洋洋灑灑的丟出了六個字,臉上的笑容竟然有些小孩子氣。
對一個在黑暗中生活了十多年的人來說,此時的光明是極為值得珍惜的,哪怕隻有一天的光明也好,隻要能夠看到這塵世,就比任何事情都要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