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冷著臉撇過頭不去看哥哥。
墨涵笑吟吟做了個揖道：“好啦，哥哥錯了，剛才也是不好說話，不然就叫你了。”
黛玉垂下眼簾呐呐道：“哥哥什麼時候發現我的，怎麼知道是我？”
墨涵道：“我開始也沒注意，直到那個院子裏才覺出房頂有人，你的內功是我教的，咱們的功夫呼吸吐納自有特點，這天地間也就咱們倆了，我自然就知道是你啦。”
黛玉點頭，不再無理取鬧，問道：“剛剛那個是什麼人，哥哥怎麼會認識她。你不知道這直隸總督彈劾你呢，皇上都派出溶哥哥和泓哥哥來明察暗訪了，爹爹和我都擔心的不得了。”
墨涵一皺眉：“這文琰看來真是和我卯上了。皇上倒是太將我看重了，竟還派兩個王爺來查我們的事情。”
黛玉道：“哥哥是參與新政的重要人物，皇上自然重視。”
墨涵笑道：“那倒是了，不過水溶和水泓來的倒是很好，我正愁將消息怎麼送出去呢。剛剛那個女人是個關鍵人物呢，她是那文琰的三房夫人鍾氏，手裏掌握著文琰謀反的證據。”
黛玉啊了一聲，驚訝地抬起眼睛道：“她既是文琰的妾，怎麼會反過來想要他的命呢？”
墨涵輕歎一聲：“這也是文琰自作孽，這個女人原是陝西一個小鄉紳的女兒，自小定了門親事，和未婚夫青梅竹馬。不想一次和未婚夫出去踏青被文琰看上，文琰便要強搶她入府，那未婚夫為了保護妻子被打死，鍾氏終究是被搶進府裏。不但如此，她的父母和她未婚夫的父母想要上告，也都被文琰害了。”
黛玉眸色一冷：“皇上重用的竟是這樣一個人。”
墨涵揉揉黛玉的頭：“那文琰在陝甘頗有勢力，對他來說這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皇上認可他的能力，視他為自己心腹，忽視了其他也是正常。哎，皇上也是忘了，人是會變得，當權勢越來越大時，能有幾個人不得意忘形。”墨涵說完輕哼了一聲，不屑之情溢於言表，繼續道：“這文琰倒是對鍾氏寵愛有加，不過這怎麼可能抵消自己的罪孽，鍾氏一門心思想的就是報仇，這次得了他謀反的證據，自然不會放過，便想辦法逃了出來，不想文琰很快就知道了，派人追拿她，恰巧被我救了。隻是那女人警惕的很，雖然我救了她，她也並不很信任我，也沒說那證據是什麼，說一定要拿到禦前才會拿出來。我那日雖然是蒙麵救的她，可文琰還是懷疑上了我，不然也不會彈劾我了，還將這城裏盯得緊緊的，我不能無詔進京，要把鍾氏安全護送到京城還真不容易。”
黛玉疑惑道：“我自進城來並未覺得保定城有何異常。”
墨涵道：“外緊內鬆，進來容易出去卻難呢，畢竟文琰也不敢做的太明顯了。”
黛玉聽完對那鍾氏肅然起敬，在那院子裏看見時隻覺得那個女子是個菟絲花般柔弱的女子，不想內裏竟是如此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