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外候旨。”

水沐忙命人將鍾氏帶進來,細細打量,心中暗歎,好個溫柔如水堅強如鋼的女子,即使身在皇宮麵對的是當今聖上依然無所畏懼。

“鍾氏,據北靜王說你手中有文琰謀反的證據?”

鍾氏微微抬頭,不卑不亢道:“是。”對於水沐,鍾氏其實半點好感也沒有,因為這文琰搶他進府時水沐還不是皇帝呢,那時文琰的主子就是水沐。

“民婦偶然得到他送給忠順王孝敬的賬本,那裏麵的銀子田產還有兵器折合起來怕有百萬兩之巨,此外還有一份他在陝西甘肅境內的心腹手下的名冊。”說著背過身去將一本賬冊和一份名單從內衣的夾層之中取出。

水沐翻了翻,臉色越發黑沉起來:“火槍一百支?他莫非還私造軍火?”

鍾氏搖頭道:“不是,似乎是他從南洋運過來的,至於是誰負責民婦就不得而知了。隻是似乎她和直隸某些商賈有往來,具體是誰民婦實在不清楚。”

“鍾氏,此次你立了大功,不知要何賞賜?”

鍾氏銀牙緊咬,昂首目光冷凝,帶著淡淡殺氣,道:“民婦不求賞賜,隻希望能親手將文琰殺死祭奠民婦一家和民婦未婚夫一家的在天之靈。”

水沐怔了怔,歎息道:“好,等文琰被定罪後朕會給你這個機會,朕看你孤苦一人無以為生,你真不需要什麼?”

鍾氏冷笑道:“民婦手腳俱全,自能養活自己。”

“罷了,那朕也成全你,一會朕讓人給你在京中找所宅院住下,文琰定罪之前朕會派人保護你。”水沐看出鍾氏似乎對自己極為冷淡,隻覺得這女子不懂禮數,因此心裏也生氣淡淡怒意,語氣也冷淡下來。

“多謝聖上。”鍾氏磕了個頭下去了。

水溶暗暗慶幸,還好鍾氏功勞夠大,不然此番行徑完全夠得上藐視君上的罪過了,真想不到這女人如此大膽。

對忠順王所給文琰的信中提到的煽動百姓造反一事,水沐並沒像水溶和水泓想得那樣驚慌,反倒似是胸有成竹,因此水溶便也沒再關心。將事情說明白了便告退了,水沐很體貼的給二人放了兩天假。

次日下了朝,水溶正在路上走著,不想後麵林海攆了上來道:“北靜王爺留步。”

水溶忙站住腳:“林大人何事?”

林海使了個眼色,二人來到僻靜處,林海道:“溶兒在涵兒那裏可見到玉兒了。”

水溶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一把抓住林海的手瞪大眼睛驚懼道:“黛兒沒回來嗎?”

林海身子一晃,頓覺不妙:“怎麼回事?”

水溶忙將事情經過說了,最後道:“按理說黛兒應該還比我們還要早些回來才對啊,她是個謹慎的性子,定然知道林叔叔擔心她,不可能再路上耽擱的。”

林海大冷天額頭滲出汗珠來,六神無主道:“這可如何是好,她一個小女孩,若是出了什麼事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