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子未免太冷情了些。”水溶摸著下巴歎道。

黛玉搖頭:“若非如此也難保清白品格,她一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做個自了漢呢,如今能做到這樣看來是經書讀多了人生百態看多了慈悲了許多,咱們得謝謝佛祖教誨呢。”

水溶不理會,隻道歉說:“今兒怕是去不成了,這事情還得趕緊和皇上稟報一下。”

黛玉推著水溶嗔道:“這樣大事在前我還可能想著玩,溶哥哥把我想得忒不懂事了。上麵早知道一天,少死多少人呢。”

水溶笑著出來,心裏卻不覺得水沐會馬上派人去處理這事,如今朝堂上的事情讓他已經焦頭爛額了,哪裏分得出身來處理這事。按著無塵的說法如今失蹤的人多在偏遠地區,想來還隻是發展最初期呢,即使拖拖也無妨。

進了宮,水沐正在南書房批折子呢,幾個內閣行走和內閣學士也在,各自處理著手頭上的事情,屋子裏鴉雀無聲的。

看水溶主動來了,水沐臉上帶出一絲笑紋來:“溶弟怎麼這時候來了,來人,給北靜王賜座。”

水溶依然擺著一張公式化的臉譜,謝了座將無塵說的事情稟報了,水沐朱筆拍在桌上,臉上難得帶出些煩躁之色來:“今年還真是多事之秋,新政才剛起步,竟又有邪教作祟。溶弟、衡軍,你對這事有什麼看法?”

這衡軍是內閣學士,名叫李恒,字衡軍,剛正又不失圓滑,是兩朝老臣了,水沐平日倒常聽他的意見。

李恒道:“臣以為此事不可不重視,但臣以為此時卻不是明察的好時機,如今新政一事正在掀起軒然大波,若在出現邪教,怕會被有心人得知引出一些不利的言論。”

“李大人此言差矣,民乃國之本,青壯年勞力猶為重要,怎能不重視。”一個年輕的內閣行走反駁道。

“以臣之見,此事不可不查,但絕對不能明察,隻能暗訪。”李恒道。

水溶忙附和道:“臣也同意李大人的看法。”

水沐斟酌道:“攤丁入畝那件事若進展順利,明年春耕前應該就能解決了,在此之前,這個事情絕對不能捅出來。罷了,你們先擬個章程,朕再看看吧。溶弟留下。”

幾位大臣領旨跑到一邊去開小型辯論會去了。

水溶一看這架勢,便知道被自己猜中了,皇上果然準備用拖字訣了,這樣大事隻能心腹去辦,如今心腹都忙新政忙忠順王的事情呢,這個隻能先撂下了。說實話,事有輕重緩急,要不先打倒了忠順王一黨,皇上真是事事掣肘。

看幾個大臣走了,水沐道:“溶弟從林叔叔家來吧,林叔叔病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