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來到坤寧宮，我並沒有讓人通報，走到廊下，聽到裏麵有說話的聲音，看見門口站的兩個侍衛，隻打原來是曦兒在裏麵，我並沒有禁止孩子探皇後，難怪曦兒在了。
“母後，皇父為什麼要將母後禁足，那件事情與母後無關啊。”半大的少年已經有了鳳子龍孫的威儀，在母親麵前卻依然隻是個孩子。
“曦兒，你該知道，讓毒到了你皇父眼前，我這個做皇後的就已經失職了，既然做錯了事情就應該承擔後果，你皇父即使不忍也不能徇私的。若為帝王的徇私，即使是後宮之事，也會對威信又損的。”
我在外麵點點頭，皇後果然是個明白人。
屋子裏沉默起來，半晌，聽見曦兒小心翼翼的聲音：“母後不怨嗎？你們是夫妻，這事情並沒有傳開，隻有皇父、您、我還有少數幾個人知道。皇父不罰您也不會損害他的威儀。”
恍惚的臉色微變，的確，剛剛那話是她安慰水曦的，其實這懲罰很牽強，因為知道的幾個人都是皇上最親近的人。
水沐在外麵臉色也變了變，屏住呼吸聽皇後怎樣回話。
“若說不怨，你定不相信，可是母後真的不怨啊。那陣子宮裏朝堂，你皇父都麵臨著很大的壓力，每個人都在逼他，母後可能是被遷怒了，可是，我是他的結發妻子，不能給他什麼支持與幫助，但至少能包容他啊，即使我隻是成為他發泄怨氣的對象這也是我的價值。”
“母後的愛也未免太卑微了。”水曦嘟起嘴話裏有些怨氣。
“不，母後對他也有所求啊，母後的家族有時候也會需要母後的榮耀。隻是母後的所求隻會在他容忍的範圍之內，所謂的情可以不單純，但不可以不真，曦兒以後長大了就知道了。在皇室，因為身份，純粹的愛太少了，可是曦兒不能因此就否定它。能遇到純粹的愛，那是機緣，但也是劫數，不可強求。”
我聽完心裏似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見曦兒出去了，我忙避開，再回到廊下，見皇後拿起一件衣服繡了起來。旁邊她的乳嬤嬤勸道：“娘娘給皇上做了那麼多衣服，又不給皇上看，這是何苦。”
皇後淡淡地笑著：“嬤嬤，這隻是我的心意。隻是，哎，我知道皇上並不喜歡，與其被皇上嫌棄，不如我自己好好收好了屬於自己的心意。它是我的，隻是我的。”
嬤嬤歎口氣：“娘娘就是太癡了。其實您比您對太子殿下說的還要愛皇上。”
“這後宮哪個女人不癡呢？我自然很愛皇上，不過這些不需要我去告訴曦兒，否則他會有不平，那會影響他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