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的離開,吩咐眾人:“不要將今天朕來過的事情告訴皇後。”然後我獨自一人走到禦花園,眼前總是浮現出皇後清淡的麵容,不恨不怨不悲不喜,看起來似乎逆來順受,一點也沒有平日處理公務的雷厲風行。也許這才是她真實的麵目吧。一個默默愛著我的傻女人。

我低低的笑了起來,心似乎被什麼填滿了。

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我叫水皓白,是北靜王爺水溶的長子。此時我正在離家出走的路上。

因為父母都是大美人,小爺我自然也生得不凡,那真是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似玉柱口似塗朱,按舅舅的話說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當然,小爺到現在都沒明白什麼叫車見車爆胎。

平日裏我學習很刻苦,文韜武略琴棋書畫哪樣都學得很認真,因為不知為什麼,我在早早懂事時看見母親總有種奇怪的想法,我不能讓她失望,不能給她抹黑。所以雖然麵對親人朋友時我比較,呃,油嘴滑舌,但真正學習時卻認真得讓先生都心疼。

我很愛很愛母親,聽舅舅說我小時候非常粘母親,一離了她的懷抱就會哇哇大哭,反倒不怎麼待見父王,常常是一被父王抱起來就哇哇大哭,這怎麼可能,我對父王可是很崇拜的,舅舅一定在撒謊。舅舅還說什麼兒子是母親前世的情人,所以父王才不喜歡我。呀呀呸,這個可是亂了輩分的,說出去可不得了。舅舅嘴裏不著調的話太多了,我想父王一定是因為我是長子,以後是要繼承爵位的,所以才嚴格要求,他一定是想著等小爺再大點趕緊幫爵位扔給我好帶著母親去遊山玩水,那是母親的心願呢。

不過說來父王對我的態度確實有那麼點奇怪,小時候我記事早,記得那時候父王總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我,似是擔憂,似是嫉妒,似是好笑。真奇怪!還偶爾會對母親笑著說些我現在都不懂的話:“黛兒(就是我母妃),還好這小子沒帶塊玉來,咱們可得好好教育他,別讓他成個小色鬼。”父王還把我身邊的漂亮丫頭都攆走了,隻剩下歲數大的嬤嬤。天地良心,我從來不喜歡軟了吧唧又愛哭的小丫頭。就比如舅舅家的表妹林嫣兒,隻比我小兩歲,平日裏活潑的很,酷愛練武,結果一個蟑螂都能把她嚇得上躥下跳哇哇大哭,沒勁!但是父王就深信我有小色鬼潛質,弄得我一屋子老樹皮般的臉。嗚嗚,我是不喜歡小丫頭,可也不用弄這些幹癟老太太來對著我,他不知道有個詞叫物極必反嗎?可見我現在能長成一個三好少年是多麼的不容易。

由此我越發愛往母妃那裏去,對著母親那絕美如仙的容顏起碼我能暫時洗洗眼睛。嗬嗬,父王因此更加鬱悶,偏又不能把氣撒到母親身上,想板起臉教訓我,哼,小爺輕功可是舅舅嫡傳,唯一比爹爹強的功夫。每當我和母親說笑時,父王都黑著臉,我敢肯定母妃是故意的,因為她眼睛裏藏著笑意,讓我想起舅舅送給母妃的一隻慣會戲耍人的小白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