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都是眾人所知的,要的不過是他親口說出來。
姓費的象數豆子一樣,有的,沒有的啥都往外倒,吳采蘭知道張易之來就是衝著她來的,現在說什麼也沒用,白著一張臉杵在那兒,幹脆一聲不出,隻求離開了這裏,再去求叔叔幫忙。
張易之故作驚詫,斜睨著姓費的,“這話可開不得玩笑,陷害吳家可不是鬧著玩的。”
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姓費的把話說到了這份上,哪能再縮回來,拍著胸脯保證,“張大人,小人說的句句屬實,件件事,都不怕您查。”
“得,這事,真不是我份內之事,不過你這麼求了我,我也不好不理,要不這樣,我幫你把刑部的鄭大人請來,你敢不敢當著他的麵,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張易之瞅了瞅吳采蘭。
後者臉色刷的一下,沒了血色,他這麼做是把她逼上絕路,根本不容她有回旋的餘地。
姓費的一聽,立馬升出了希望,“敢,當然敢,小人巴不得能見見鄭大人,謝謝張大人成全,謝謝大人。”
張易之果然喚了候在門口的家人過來,吩咐他立馬前往刑部請鄭大人。
赫子佩和千喜交換了個眼神,事情到了這一步,也算去得七七八八了,接下來的,也不過是些過場上的事了,反正吳采蘭今天是別想離開這兒了。
☆☆☆☆☆☆☆☆☆☆☆☆☆☆☆☆☆☆☆☆☆☆☆☆☆☆
事畢,吳采蘭當即被扣下了,和姓費的門對門的關著,等著開審。
吳采蘭恨萬沒想到她有這麼一天,吩咐家人喚了叔叔來,叫他快去尋公主幫助,結果回來說公主去了另處泡溫泉,十天半個月的是回不來。
吳采蘭氣得咬牙,這時候去泡溫泉分明是避嫌,把與她的關係撇幹淨。
吳大人無可奈何,到處托人,結果那些平時多有交情的人,不知哪兒得了風,說吳大人即將發派別處,也就是從此在京裏失了身利。
這些人都是衝著利來的,沒了利誰還跟他纏著絞著,再說這官司是皇上下的令查,接手盯著的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張易之,誰敢為了他這麼個將失勢的人得罪當前的紅人?
一個個見了他,不是閉門不見,便是明稱無可相幫。
饒是吳家再有錢,也使不出去,尋不到個人。
這邊案子沒審,朝裏文書倒先下來了,吳家涉及以權謀私,損害朝中利益,念吳大人並不多知情,在朝中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官職貶了四級,罰黃金四十萬兩,調派到邊遠縣鎮負責文書上的一些職務。
他官職本隻是個五品官,被這麼一貶,成了九品,也就是最低的,不管官大官小隻要在富裕地方,一樣能撈錢,偏偏被發去的地方是個鳥不生蛋的窮地方,暴亂不斷,別說撈錢了,能保得平安都是運氣。
這些日子被赫子佩搗鬼,虧損出去的十幾萬兩,家底所剩並不多。如今要罰四十萬兩黃金,虧他做了一輩子生意也拿不出來,說白了,也就是相當於暗抄家了。將家中所有商鋪,土地,房產,古董,值錢之物變賣光了也沒能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