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子佩‘咦’了一聲,睜了眼,轉頭看著她,“你怎麼就看上他了?他是洪子寶貝著的呢,你討他,不知洪子樂意不樂意呢。”
千喜翻了個身,有些不悅,“我就知道你不舍得。”
赫子佩許久不見她這副神情,頓時一緊張,“不是我不舍得,他現在跟著洪子呢,一個他,還有一個以前吳家帶過來的染鋪料的叫李勇的夥計,洪子一天一個好的誇著,說這二人在幹染坊這行是個人才,有前途,你突然叫他轉了道……”
他越說,見千喜的臉板得越長,忙住了口,停了停,將她拉了過來摟著,“要不這樣,明天去跟洪子商量商量?再問問他本人願不願意,如果他願意跟你去,叫他明兒就跟你過去,成嗎?”
千喜臉色越冷,“難道做掌櫃的支配個夥計都不能?還得問過夥計?”
赫子佩心裏犯了琢磨,這下壞了,也不知哪兒做的不對,惹到她了,小心的問道:“你為啥一定要二狗?”
千喜猶豫了片刻,道:“難道你不覺得他根本不象男人?”
赫子佩瞪大了眼瞅了她半晌,偏了頭想了想,“長得得秀色氣,人也短小單薄些,但胸平屁股平的,哪兒象女人了?”
一邊說一邊往她豐滿的胸前摸。
千喜好氣,又好笑,將他的手打開,他這人在外麵不拈花惹草,親近的女人來來去去就得個她,他對這方便遲鈍些也是難免,“在胸前裹幾層布,包你看不到胸。”
赫子佩‘哈’的一聲笑,“這不是扯蛋嗎,就算他是女的,拿布把胸裹了,我還能叫人家把衣裳剝了?好了,好了,睡吧,明天我去給你問去,隻要他肯去衣坊,你盡管帶去,如果實在不願意,我也不能拿刀逼人家,對不?”
話說到這份上,千喜也不能再鬧,再鬧就顯得不講理了,抬手撫著嘴打了個哈欠,“那你明天先問問再說吧。”
赫子佩‘嗯’了一聲將她抱緊些,在她臉上親了親,“睡吧,明天可別忘了去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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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喜近幾天貪睡,起身時赫子佩早出了門,收拾妥當,陸氏已經坐在了院子裏等著,見她出來,忙起了身,招呼著廚房給她端了早飯。
昨天夜裏折騰了一陣,這早飯胃口反而好,比平時還多吃了小半碗的粥,半個鹹蛋。
吃完又小坐了一陣,才同陸氏一起去了醫所。
這家醫所的大夫在京裏是算得上號的人物,一身藍色冠袍,四平八穩,風吹過也吹不亂一絲頭發。
他一手掐著下巴下的山羊胡,一搭著千喜的手腕,微微搖晃著腦袋。
千喜倒沒覺得有啥,陸氏緊張的瞅著大夫不放,等大夫一收回手指,馬上湊上前問道:“大夫,怎麼樣啊?”
“恭喜老夫人,千喜有喜了。”
陸氏一聽頓時眉開眼笑,“真的啊?太感謝您了,大夫。”
千喜聽著卻是一撇嘴,又有得罪受了。
大夫取了身邊藥方紙,提了筆,“不過最近千喜是不是過於辛苦,或者情緒不太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