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喜將方才的事說了一遍。
赫子佩聽了,拖了她的手,往屋裏走,“這是喜事。”
“我知道是喜事,可是還是禁不得要難受。”千喜覺得他的手有些冷,握了他的手搓了搓,“是不是穿少了衣衫?”
“不覺得冷,倒是你懷著孩子,身子越加的要小心,寧肯熱著些,也別涼著。”
赫子佩攬著她的肩膀,剛上台階,還沒進屋,聽身後一陣急喚,“大少爺,大少爺。”
回頭見薛府的管家撩著衣擺,氣喘籲籲的在門口滾下馬,見了他,丟了馬韁就奔了上來,“少爺,出事了,老爺叫你快回府呢。”
千喜心裏‘咯噔’一下,她們一直在外麵住著,薛府有事自會派人來吩咐,但管家親自這麼火燒火急的奔著來,還是第一次。
聽他口中嚷著‘出事了’更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赫子佩也是臉色微變,回轉身站定,“出啥事了?別急,好好說。”
管家瞅了千喜一眼,有些猶豫。
千喜心裏又揪緊了一下,眼皮突的一跳。
赫子佩也隨他看了眼千喜,“有話直說。”
管家不敢耽擱,道:“是三少爺出了事,不過與大少爺和少奶奶有關。這事小的也說不好,少爺和少奶奶還是趕快回去,老爺等著呢。”
千喜剛經過剛才的那場激動,這時又聽說出事,心跳就沒了譜,有些不對付,怕赫子佩擔心,強忍著不表露,催著赫子佩,“回去吧。”
赫子佩‘嗯’了一聲,對千喜道:“你先上車,我馬上出來。”
千喜看了眼管家,沒敢多問耽擱時間,隨著管家出了門,見赫子佩喚了平日幫他在外麵跑消息的夥計福蛋說了幾句什麼,福蛋不住的點頭。
赫子佩交待完,撇下福蛋大步走來,躍上車,撩簾坐下,“走吧。”
車夫忙撒了馬朝著薛府急趕。
下了車,隨著管家,徑直去了二堂。
千喜每走一步,額頭冷汗就滲出一些,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斷然不會在二堂處理。
赫子佩反倒冷靜,輕攬了她後腰,怕她懷著孩子,走快了吃力,不急不緩的走著。
千喜瞅了眼管家,見他急得得火燒屁股一般,又不敢催,低聲對赫子佩道:“咱走快些。”
“都到這兒,再快也省不了幾個時間。”赫子佩斜瞥了管家一眼。
管家馬上識趣的道:“我先到前麵通報去。”等赫子佩一點頭,就先跑著走了。
千喜輕拽了拽他,“你說能有什麼事?”
赫子佩心裏隱隱有些想法,但沒親眼看到,也不先斷言,“我說不好,不管啥事,咱得沉著氣,你更上不得火,否則小事得鬧得大事。”
千喜‘嗯’了一聲,手心滲了汗,朝他笑了笑,有他扶著沒有過不了的坎。
進了二堂。
薛崇簡坐在上座,他現任的夫人薛夫人坐在他身側,都鐵青著臉。
薛夫人的兒子,也就是薛家的三公子跪在堂裏,他身邊還跪著個女人,頭埋得很低看不見長相。
千喜一看這架式,心跳得更厲害,七上八下的,實在想不明白,這堂裏的兩個人跟自己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