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微蹙,皇後娘娘掃了一眼跪在麵前的素雪,漫不經心似的講:“素雪,我怎麼覺得你今日問題很多啊?”
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句調侃之語,但是聽在素雪的耳裏,卻如臨大敵,急忙就著跪在地上的姿勢,將身子伏得更低了:“皇後娘娘請恕罪,是奴婢逾越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輕描淡寫地向外揮揮手,皇後娘娘示意她趕緊去辦事:“去吧,知道這麼些已經足夠你照顧好她了,先把本宮交代給你的事情辦了,本宮真是萬分好奇啊,舒婉兒那個狐媚子到底是如何逃過一劫的……”
知道自己失言引起了皇後的懷疑,素雪得令之後匆匆忙忙地就退了出來,驚得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皇後娘娘交代的事情到底還是要去辦的,素雪急忙傳遞出消息去,讓混在福祿宮中的眼線尋個機會趕緊來見自己,有要事相商。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在約定的地方,素雪等來了一個小廝,正是皇後娘娘深謀遠慮安插在福祿宮的小廝。
這小廝在福祿宮裏負責打掃舒貴妃的房間周圍,因而,也是憑借他的身份之便,當初從素雪這兒拿去了妙蘭根部磨成的粉末,攙和進了書櫃的胭脂盒子裏。
“舒貴妃到底有沒有用那被摻了毒的胭脂?”甫一碰麵,素雪就忍不住開門見山,直白地問道。
那小廝倒是覺得萬分委屈,當初自己的確是親手將妙蘭之毒摻進舒貴妃的胭脂裏,每日晨時,借著打掃舒貴妃臥房院子的機會,他也的確是眼睜睜地看著翠英給舒貴妃抹上胭脂。
小廝嘟嘟囔囔道:“素雪姐,我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在福祿宮做了這麼久的眼線,你難道還懷疑我會給你虛假消息嗎?舒貴妃的確是用了摻有毒的胭脂毀容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我親眼所見。”
素雪見這小廝說得肯定無比,似乎真是覺得被人這般層層盤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心中的天平自然而然地就偏向了相信這小廝的話,隻是心中還有疑惑:“既然舒貴妃是真的毀容了,那麼為何隻用了區區幾天,她就能摘下麵紗,又去魅惑皇上了呢?據我所知,要想配製出能夠成功解毒的藥水,所需時間可不短啊……”
一方麵是對妙蘭之毒有十足深刻了解的南蠻前神女,另一個則是長期受皇後娘娘之命埋伏在福祿宮的眼線,素雪相信這兩個人的話都沒問題,這麼看來,唯一的疑點就在於舒貴妃到底是如何在短時間內解毒的了。
左瞅瞅右瞧瞧,那小廝觀察了一番四周,然後往前悄然踱了兩步,湊近到素雪的跟前,小心翼翼地講:“素雪姐,我雖然不曾親眼看見舒貴妃服藥,也沒能獲知她是如何解毒的,但是卻發現了福祿宮這幾日的異動。自從舒貴妃毀容以來,這幾****的好友威寧侯夫人幾乎每日都進宮來看她,而且每次她來,總是帶著同一個侍女,連同舒貴妃和她的貼身侍女,幾人總要關上門來一會兒。”
聽了這個消息,素雪的直覺也告訴她,其中必然有異。
威寧侯夫人的身份,素雪自然是知曉的,乃是皇上的長姐,關係一向不錯,又是舒貴妃的好友,正逢著舒貴妃出事,常來看她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既然這小廝鄭重其事地提了出來,還強調她每次都帶著同一個侍女,與舒貴妃這邊的人關上門來商議,想必那個侍女也不簡單。
“難道……你的意思是說,舒貴妃之所以能夠這麼快恢複容貌,乃是與威寧侯夫人帶來的那個奴婢有關係?”素雪緊隨其後地猜測道。
小廝一副“你果然聰明”的眼神瞅著素雪,又繼續補充道:“如果我之前所說的,隻能算是疑點,而不能確定的話,那我剛剛才得知了另一個消息,素雪姐,你大可做個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