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小廝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素雪也受了影響,兩人湊得更近了一些,低聲追問:“到底是什麼消息,快快講來,皇後娘娘那兒我自然會為你美言的。”
頷首,狡黠地一笑,小廝悄悄地將:“我剛聽說,舒貴妃大大地獎賞了那個跟著威寧侯夫人來一起來的奴婢,玉器銀子珠寶,一樣不少。主子大手筆賞人,原本不是什麼異事,但這段時間以來,值得舒貴妃大手筆賞賜的,大約就隻有為她恢複容貌這一件事情了。”
這番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素雪也不是傻子,立刻心領神會。
“那麼,這受賞的奴婢是誰,既然她是跟著威寧侯夫人來的,可是威寧侯府的人?”素雪不由多問了一句,這可有點把小廝難住了。
歪著頭,琢磨了一會兒,那小廝才緩緩道來:“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好似聽過威寧侯夫人喚她‘溫情’,她一直都是跟著威寧侯夫人來的,大約就是威寧侯府的人吧。有了名字,難道這京城裏還有素雪姐查不出來的人嗎?”
“我會將這些消息稟報皇後娘娘的,你敬請放心,如果情況屬實,皇後娘娘那兒,好處少不了你的。”沒有理會小廝的奉承之語,素雪俏皮一笑,拍了拍小廝的肩膀,給他許下一個虛幻的承諾就匆匆離開了。
將小廝回報來的消息呈送給皇後娘娘,素雪剛把來龍去脈講完,就隻聽得皇後娘娘狠狠地一拍桌麵,拍案而起。
“你的意思是,咱們費勁了千辛萬苦,花費了這麼多時間的籌謀,最後竟然是毀在了一個威寧侯府的小丫鬟手裏?”
素雪跪伏在皇後娘娘麵前,離坐在高座之上的皇後娘娘還有三四步的距離,但幾乎已經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皇後娘娘那滔天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燒。
心中為那素未謀麵的小丫鬟捏了一把汗,素雪低低地講:“皇後娘娘,具體情況到底如何,還需繼續打探,我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呢。”
皇後娘娘在心中仔細一算計,最後做出了決斷:“一方麵繼續探查福祿宮這幾日動態,另一方麵則去打探一下,威寧侯府中的這個丫鬟,到底是何方神聖。”
雙管齊下,到時候獲知了消息,無論溫情與舒貴妃恢複容貌一事到底有沒有關係,皇後都能夠隨機應變,不至於因為不了解對方而怠誤時機。
不過兩天,兩邊的消息都傳來了。
福祿宮那邊,確定了溫情在舒貴妃恢複容貌一事上所扮演的角色。皇後派去的眼線偷聽到了舒貴妃和翠英聊天,言辭間提起“溫情”,說她“妙手回春”。而威寧侯府那邊,也很快傳來了消息,那名為“溫情”的丫鬟,是侯府嫡長子周淵見的貼身侍女之一,頗受主子重視,精通藥理,擅於藥膳。
將兩方的消息合在一起看,不約而同地都提到了溫情在藥理方麵甚是精通——這便為溫情給舒貴妃恢複容貌提供了可能。
“嗬,還真是個小看不得的丫鬟呢!”皇後娘娘斜倚在躺床上,微閉著眼睛聽素雪稟報回來的消息,忽然睜開眼來了這麼一句。
素雪跟了皇後娘娘日子不短,怎會不明白她的性子,有仇必報非君子。
“皇後娘娘,您打算怎麼對付她?”這個溫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素雪一點也不關心,她隻知道溫情幫了舒貴妃,就注定是皇後娘娘的敵人,一定沒好下場。
皇後輕啟朱唇,輕嗬了一聲:“怎麼辦?給她送份大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