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畢竟是不受寵的大小姐,大夫人討厭她,決計不可能聽她的意見,如今,唯有自救。
平日裏清冷的青竹園,今日卻是傳來一陣陣痛哭聲,不少家丁伸長脖子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都被大夫人帶來的人趕了出去,兩個小丫鬟,竟讓她堂堂大夫人親自要人,在下人麵前,她丟不起這個人。
“大夫人,安寧安靜自小跟著我,我身邊也隻她們二人,若是大夫人執意要帶她們走,我絕對不會答應的。”在這個跋扈的大夫人麵前,溫情顯得嬌弱不堪,可想著溫少雄欺淩安家姐妹二人的場景,溫情卻滿是勇氣。
“嗯?”音調陡然抬高,大夫人眯著眼望向溫情,隻見她咬著抖動的唇,卻一臉堅定。
“她們都是平陽侯府的人,我是侯府的主人。”隻一句話,將溫情逼到了絕境,是啊,她溫情算什麼?一個上等的丫鬟也比她要受尊崇,她呢?不過是下賤的妾室所生的賤人而已。可即使如此,她也該保護身邊的人不是嗎?
“大夫人請開恩,奴婢自問見識淺陋,必不是大夫人心中所期望,還往大夫人為大少爺著想。”眼看場麵一觸即發,安寧跪著向前挪動了幾步,靠近大夫人。
大夫人睥睨著她,目光投向溫情,“當真不放?”
“不放!”她感覺得到她的威脅,可如果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保護不了,她的存在還有何意義。
“徐媽媽,我們走!”出乎意料,大夫人竟沒再次逼迫,而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帶著一幹人等從容離開。
“她究竟想幹什麼?”那渾身散發著不可一世的霸道的人,豈是她一句不放便可打發了的?
大夫人臉色如常,腳步細碎,雲鬢也隨之輕輕搖晃。
丫鬟仆人小心翼翼跟在她的身後,生怕她將剛才溫情所給之氣施到他們身上,徐媽媽走在大夫人左側,恭敬無比,桂蓮走在右側,低著頭想著什麼。
“沒成想那小蹄子竟如此明目張膽拒絕我。”大夫人眯了眯眼,一抹陰暗快速閃過,瞬間恢複清明,不愧是獨當一麵的大夫人,被最看不起的人拂了麵子還能保持淡定。
誰也沒有接話,主子們如何說如何想做下人的權當沒有看見,隻做一隻聽話的狗便好。
“徐媽媽。”大夫人眼光稍偏,“我本不看好那兩個狐媚子,小蹄子不答應恰好應了我的意,今日回去,好生張羅幾個大家小姐給大少爺瞧瞧,我偏是不信,大家小姐比不上兩個狐媚子。”昨日小斯一番話,讓她心中釋然,可今日走進青竹園,她就反悔了,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她家的兒子她清楚得很,真是將狐媚子收了通房,日後未必會如他所說,溫情不答應,她也有了借口,否則,她怎可能如此輕易離去。
離開青竹園,她莫名鬆了一口氣,更加堅定了決心。
徐媽媽應了一聲,卻又想著溫少雄囂張跋扈慣了,被兩個小女子拂了麵子,會那麼輕易過去嗎?
“少爺,您就安心等著,大夫人親口允諾,想那溫情也不敢造次。”小斯眼光隨著不停踱步的溫少雄來回轉動,縱然大夫人讓他回房歇著,他也隻是胡亂應了一聲,待大夫人離開之後馬上又折了回來。
溫少雄不時抬頭望望通往青竹園方向的路,搓著手,嘴裏念叨:“娘親怎麼還不回來?也不知溫情那小賤人應允了沒有?”他覬覦安寧安靜不是一日兩日了,那兩個小丫頭長的越發水靈了,讓人恨不能擁在懷裏狠狠疼愛。隻是雖然寄人籬下般,她們還驕傲如孔雀一般,他如此美貌俊朗,她們竟也看不上,若不能收入房中好好管教管教,當真對不起他這些日的念叨。
既然說也不聽,小斯幹脆不再勸,隻是心中也不是很放心,按著大夫人做事風格,若真心讓大少爺將安寧安靜收入通房,也隻是一句話的事,何必鬧的如此沸沸揚揚,她不是最愛麵子的嗎?
隻是昨日,她的表現也不像是作假,難道她中途改變了主意?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快步走到溫少雄身邊,“大少爺,大夫人回來了。”
“娘親回來了?”溫少雄也是驚喜,匆忙迎著大夫人而去。
大夫人也老遠看見了他,暗自皺眉,步子卻是快了兩步,“兒啊,你怎不回房歇息?”
溫少雄眼神在大夫人身後掃了兩圈,焦急起來,“娘,安寧安靜呢?”
一句話,讓大夫人的心徹底涼了下來,語氣有些冰冷,“你如此在意那兩個小賤人?”也不待他回答,已經朝著房中去了,溫少雄一著急,走路也沒了風度,幾乎小跑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