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現在轎子裏呆了一會這才下去,讓人將拜帖低了上去,那人卻是奇異地看了溫情一眼,“平陽侯府珊瑚樹一棵……”溫情走在前頭,帶路的丫鬟款款跟在她的身邊,卻總比她慢了半步。
抬著禮品的家丁被帶到了另外一側。
溫情目不斜視,卻對場中情況已經大概了解了,今日來的人確實不少,可他們身邊的人也多了不少,大概這些人便是皇上讓化整為零進入威寧侯府的人吧。
這一次溫情沒有帶安寧安靜來,而是讓她們呆在府中,她帶來的丫鬟小廝都是眼生的人,到時候要逃也能逃的掉。
周繼禮安排的宴會舉行地點在前堂,偌大的庭院裏到處擺著好些桌子,大概都是按照邀請的人數具體到的。
桌子上已經擺了許些吃食,也有不少人已經上了宴席。
溫情四處掃了一眼,不少人卻並未進入宴會,而是與熟人在聊天。
“這不是飛花郡主嗎?”也不見人,溫情卻是暗自皺眉,“哦,原來是……是……”她本來還是平靜地說著,可說到人名的時候卻僵住了,臉上有些尷尬。
其實她知道這人是誰,她在周繼禮身邊見了他好多次,不過是他的狐朋狗友罷了。如果溫情記得不錯,其實他家裏的背景並不怎麼好,隻是勝在是個肥缺,能得不少的錢,因此富得流油。按照他的話來說,便是窮的隻剩下錢了。
那公子哥穿著一件深褐色的短袍,上身穿著一件同色的深衣,外套著一件襖子,不過由於他身材有些短小且肥胖,倒是將這一身衣服撐得圓滾滾的。
溫情抿了抿嘴,卻是掩著嘴,墊高了腳尖到處望,嘴裏還嘀咕著,“剛才不是聽著有人說話嗎?怎不見了人?”那公子哥身過不過一米四五左右,往溫情身邊一站,確實有些顯低。
公子哥的臉倏然變得鐵青,聽著周圍發出的陣陣哄笑聲,恨不得將溫情撕了。
他因為個子低身子又壯實,遭到許多人的嘲笑,這是他心裏最大的傷疤,隻不過溫情畢竟是皇上欽賜的飛花郡主,他也不能太無禮,隻能牽強笑道:“飛花郡主當真是看人眼高啊。”言外之意就是狗眼看人低。
溫情眯著眼,笑得燦爛,“對不起啊,我隻是以一個正常人的視線看過去了,忘該是低著頭看才是。”
本來溫情是不準備在今日出風頭的,畢竟今日事關重大,若是一不小心,便可能萬劫不複,她玩不起,可這人也實在是討厭,而且溫情猜的沒錯的話,他也定然知道周繼禮的計劃,或許已經是周繼禮那邊的人了,若是任由他如此小瞧,卻也不是她溫情的性格了。
賓客因為顧及著他的臉麵,倒也不敢放聲大笑,但私下裏竊竊私語是難免的。
公子哥頓覺麵子受損,若不是旁邊的小廝提點著,他大概都會動手打了溫情。
這也隻是一個小插曲,溫情並未當回事。
不過過了一會兒,溫情便發現了異常,不少人已經用各種各樣的理由離開了,想必是得到了某些消息,害怕惹禍上身,所以提前溜了吧。
不過這樣也好,否則一會那些人行動起來,不定將無辜的人牽連進來,在溫情的潛意識裏,是不希望會發生無辜的人枉死的事情,可有些事情她也是迫不得已。
就像……
溫情緊了緊手,“小白,趁亂將他解決了。”溫情也不想傷害他,可若是他存在對她來說是一個威脅,想必沒有人願意讓自己被別人知道隱私吧。威寧候身邊的那個小廝,雖說是管家讓人買通的,可最後歸咎到也是溫情的身上,威寧候是一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這件事過了之後他肯定會徹查這件事,溫情便是最大的問題。
溫情看看日頭,幾乎當空,也是他們所說的好時辰。
周繼禮身著一身大紅色綢緞喜服,胸前還包著一個碩大的綢緞做的紅花,整個人都顯得喜氣洋洋的。
出來之後便是與眾人寒暄。
過了一會兒便聽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想必是要娶的貴妾到了。
周繼禮越發肥胖的身子突然之間靈活了不少,扭著出了大門,溫情沒有出去,隻是端坐在一旁看著,她不太喜歡現在的氣氛。
周繼禮與一個比他低半頭,身子略顯單薄的姑娘扯著一朵大紅花進來了,溫情嘴角閃過一絲弧度,又低著頭抓心喝茶了。
周繼禮要做新郎,臉上的表情也豐富了不少。
別人或許注意的是周繼禮,溫情注意的卻是他身邊的那個貴妾,比周繼禮看起來要小的多,身子也很單薄,此刻正在顫抖著,看著看著溫情就想到了好白菜都被豬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