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2 / 2)

她咳了兩聲,將思想拉了回來。

雖說隻是娶貴妾,周繼禮也給了那姑娘足夠的麵子,一切規矩都是按照嚴格的禮儀進行的。

禮儀完畢,按理來說該是時間送新娘子入洞房,新郎則陪著眾人喝酒,周繼禮卻沒有讓那姑娘進去,而是環視了眾人一圈,說出了令人震驚的話。

“各位,今日請各位跑這一趟,一則是在下要娶雲兒,另一件事便是家父已經決定將在下立為威寧侯府的繼承人了。”他說完就注意著眾人的反應,顯然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有些詫異,不過片刻,他們就反應了過來,立馬跟他道喜,周繼禮也假意回應著,心中早已經樂開了花。如果沒有人懷疑他便不必冒那個險了。

“可先前不是周大公子是繼承人嗎?”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周繼禮四處找那人,卻沒有發現是誰說的這話。

不過那人這一句話就像是投進平靜湖水裏的小石子,讓整個湖水都沸騰了,各種各樣的謠言也起來了,周繼禮給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神,那人馬上離開了,他繼續留在原地,掃了一圈,“既然有人如此說,那在下便請家父出來,隻是家父身患重疾,行動不利,還請各位諒解。”

“好戲要登場了。”溫情想著他會用什麼樣的方法讓威寧候答應將繼承人的身份給他。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昨天晚上他們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吧?

“侯爺來了。”也不知誰喊了一句,眾人的眼神都看了過去,威寧候是被兩個小廝扶出來了的,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威寧候穿著得體,而且看上去精神也不錯,隻是確實如周繼禮所說,行動有些不便。

“爹,您來了,真是不好意思,您老生病了兒子還讓您如此折騰。”周繼禮殷勤的上前將太師椅搬過來放在威寧候身後,並且用袖子將上麵的灰塵拂去,這才讓他坐下。

威寧候坐下之後他又是端茶又是奉水的,真是一個“孝子”。

眾人幾乎都已經打消了周繼禮有可能是篡位的想法。

隻有溫情知道,這並非是父慈子孝的感情戲,而是周繼禮在演戲,可並沒有看透,也或許是有人看透了但沒有說出來,也或許根本不會有人想到周繼禮會如此喪心病狂,其實也說不上是喪心病狂,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威寧候的兒子,自然不可能會對威寧候發自內心的尊重,說到底,這一切也是威寧候自找的,都說強扭的瓜不甜,他卻還是破壞了一樁婚姻,因此才遭受了這樣的背叛。

溫情都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是向著說,一遍是情、一邊是理,她的立場有些搖擺不定。但不可否認,在周繼禮這件事上,她選擇站在威寧候這邊。

“周公子真是孝順。”也許這人是發自內心的讚歎,也許根本就是周繼禮的托,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溫情看向了威寧候,在他的眼神裏潛藏著陰翳的怒氣,溫情甚至看得見他的拳頭都握緊了,如果反抗,他還是有勝算的,為什麼他不反抗,其實最簡單的方法便是將真相都說出來,他又為什麼不少,這才是她想知道的。

“小白,發現異常沒有?”溫情觀察了半天,隻是覺得威寧候似乎在刻意地隱藏著什麼,卻沒有發現更多的情況。

“看看他的嘴。”小白提醒道。

溫情順著它的提醒看了上去,百思不得其解小白為何要讓她盯著人家的嘴看,不過片刻她便明白了為何。

威寧候的嘴有些奇怪,就像是玩具的嘴一般,甚至連簡單的伸舌頭、舔之類的動作都不會做。

“難道他的舌頭被麻痹了?”

“對。”小白斬釘截鐵,“他的舌頭已經被麻痹了,想要說話也說不出來,再者,他的心裏有事,所以不能反抗。”小白說的這後者溫情是知道了,定然是周繼禮用周淵見威脅威寧候,所以他不得不妥協。

溫情有些埋怨威寧候,當初若是聽從她的話今日直接揭穿周繼禮的假麵目便好了,何苦受這樣的罪,看他的樣子,定然是被虐待了。

不過她又不能見死不救,畢竟威寧候是周淵見他爹啊,若是她見死不救,日後與周淵見在一起一定會心懷愧疚,那樣,即使他們在一起了,也不會幸福的。

溫情歎了一口氣,再次確定了一下,人已經走了不少,但卻並沒有減少多少,陌生的臉龐倒是很多,不知道周繼禮有沒有發現這一點,不過即使他發現了這一點也不會當回事吧,他還有可能將那些人當成是那個人的人,畢竟在他看來,整個威寧候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中了,沒有人可以逃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