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床榻上已經沒有了它以往的主人,上麵空空如也。
不敢讓自己在去多看一眼那床榻,嶽森低下頭,吸了兩口氣,站了起來,向著正堂後麵的裏間走去。
轉身的時候,不經意間眼角卻是撇到了中堂桌子上的一封信件,眼神莫名的波動了幾分。
來到裏間,這裏是嶽森平時的休憩的房間,不大,一張床,一套桌椅便是全部了。
來到床前,彎腰從床下拉出了一個皮箱。
這皮箱看起來不小,得有半米多長,周身都蒙著一層蟒皮,上麵冷厲詭異的蟒皮花紋看起來讓人情不自禁的打寒顫。
嶽森卻若無其事的將皮箱拿起,平整的放在床上,然後雙手覆蓋在上麵。
前一刻心中的不平靜在雙手覆蓋在這皮箱上的時候就平複了下來,這一刻,嶽森覺得整個人都是鬆弛著的,被安全感充分包圍著的。
皮箱上有一對機巧鎖,設計的很是巧妙,很是熟門熟路的幾下擺弄之後,嶽森就將這機巧鎖打開了。
在這皮箱打開的一瞬間,一股冷厲的寒氣瞬間便撲麵而來,嶽森身後的窗簾更是都跟著搖擺了起來。
感受到迎麵而來的寒氣,嶽森的臉上不但沒有不適,反而露出了難得的幾分笑意。
皮箱中陳列著幾種造型十分怪異的兵器。
皮箱的上半部分,非常對稱的分列著四排造型獨特的飛鏢。
其實說是飛鏢不如說是小雕塑比較恰當,一共四排,每排六枚,一共二十四枚母子鷹眼鏢,十二枚母鏢,十二枚子鏢。
這二十四枚子母鷹眼鏢外形非常的精致巧妙,母鏢每個身長三寸,形如斂翅俯衝的鷹隼,氣勢淩然;而子鏢身長則在兩寸左右,外形好似那準備昂首離巢的雛鷹一般。
兩種鷹眼鏢的做工都非常的精細,外貌栩栩如生,甚至在鷹眼的位置上還有兩顆漆黑如墨的小螢石,熠熠生輝。
從外表上很難讓人相信這竟然是一組飛鏢,隻會讓人感覺這是一組雕刻藝術品。
而在箱子的下排則是在中間打橫並排的兩個護腕,在這護腕的上下兩個位置上則分別是一大一小兩柄母子黑色短刀。
上方的位置放著小一點的子刀,子刀的刀身長約九寸,在三十多公分左右,刀柄和刀身一水的直線連接,沒有一般刀具上麵的刀鐔,連接的沒有一絲痕跡,若是沒有刀柄上的包裹和明顯的刀尖,甚至讓人懷疑這根本就是一根整體的刀身。
子刀的刀身上附著著兩隻逗弄繡球的幼虎,看起來憨態可掬,乖巧伶俐。
而下方稍長的母刀身長一尺三寸,整體在四十多公分左右,刀柄和刀身連接的刀鐔造型很別致,是一個怒目圓睜的虎頭,整柄刀身正是從這虎口刀鐔中伸出。
而母刀的刀身和子刀一樣也帶有紋路,兩麵各自都有一隻威猛的下山黑虎,氣勢霸道披靡。
這兩柄子母短刀的刀柄上全都覆蓋著經過鞣製的黑蟒皮,刀柄的頂端全都有一個圓環,周身漆黑。
刀身漆黑如墨,刀刃則是波浪形的青刃,因此兩柄刀上都透露著一股讓人側目的寒鋒和邪氣。
這兩柄刀上的黑虎紋烙並非像一般的刀具上的紋烙一樣是直接刻畫在上麵的,不管是母刀上的下山猛虎還是子刀上的繡球幼虎全都是直接從刀身上凸出來的,工藝和浮雕有些類似。
伸出雙手輕輕的覆蓋這幾件兵器上,嶽森的心中更是安寧,很久之前他就發現,隻要是自己觸摸到這皮箱中的兵鋒,自己的心情就會莫名的安靜下來,前一刻還因為那桌腳上的信件而有了波瀾的內心,立刻便恢複了平靜。
這個皮箱中的兵器是嶽森父親的,現在已經完全屬於嶽森了,從懂事起嶽森就已經開始摸索這些東西了,作為一個降生在新曆的人,從小就摸索兵器是極為正常的,這是一種宿命也是一種機遇。
拿起雙手,輕輕的從上層的鷹眼鏢中拿出了一個子鏢,然後又從床頭摸索出了一塊熟牛皮,仔細的擦拭著這枚鷹眼鏢。
雖然經過這麼多年的修煉,嶽森已經是一個中級戰兵了,但是這箱子中的兵器他也隻是能夠用內勁催動鷹眼鏢中的子鏢和母子黑刀中的子刀而已。
當然了,如果是單純的揮舞和使用的話,這些武器他都能夠使用,而且早就已經爛熟於心,但是那樣的威力和加持了內勁的鷹眼鏢和子母黑刀來比較的話,就絕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