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畫麵沒有繼續跳轉,我隻能安靜的等待著,等待黑暗過去光明出現。
在混沌中我忘記了寒冷饑餓,剩下的隻有深深的疲憊。
之前的一切真的是夢境嗎?為何如此真實,我回憶著之前出現的幾個畫麵,不禁有些迷茫。
但如果之前發生的不是夢境,那該怎麼解釋為什麼會出現如此離奇的畫麵?那些兵甲戰士是怎麼回事?明顯的冷兵器時代的戰爭,現代社會不可能還有這麼落後的戰鬥形式啊。難道是在拍戲?嗬嗬,別扯了,就算不是夢境,我身體這種狀況也不可能被拉去拍戲啊,就算隻是演個死屍那也得是活蹦亂跳的人才能去演啊,像我這種情況萬一演死了算誰的?
我又想了幾種可能,都覺得不靠譜一一排除掉,排除了這些種可能還真就沒別的什麼能解釋清楚這一切了,所以隻能認定為夢境,要麼就剩下一個更不靠譜的解釋——我穿越了!
之前看過幾本穿越類的小說,內心並不否定穿越的可能性,但是如果如此輕易地就能穿越那我是不相信的,起碼發生在我身上我是不可能相信的。這種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的戲碼要說能發生在我身上,我這是應該慶幸呢還是不幸呢?
我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想著亂碼七糟的事情,渾然不知時間到底流逝了多少。說來也是奇怪,我明明能夠思考有著意識,但是就是清醒不了,隻能安靜的等待蘇醒的一刻。
黑暗,黑暗,無止盡的黑暗。
等待,等待,無止盡的等待。
長時間的黑暗與等待,使我慢慢的停下了思索,因為沒有什麼新奇的事情可以思索了。
漸漸地,我陷入了沉睡,這跟昏迷還有平時的睡眠都不一樣,昏迷是身體對自身的一種保護,而平時的睡眠是一種休息的狀態,調節自身機能的同時還保持著思維,可我現在的狀態是真真正正的沉睡,思維是停止的。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可能過去了一天或者幾天,也可能過去了一個月或者幾個月,又或許是一年或者幾年。總之,我已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我漸漸感受到了身體的存在,意識漸漸開始蘇醒。
隻是依舊無比疲憊,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我躺在那裏為睜開雙眼而不斷努力著。
終於,眼前出現了一絲光亮!
多長時間沒見到光亮了,我已經記不清楚了,這一絲光亮給了我莫大的力量,我借著這力量終於完全睜開了我的眼睛。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過了許久色彩才漸漸回複本身的顏色。可是看到的事物卻讓我瞬間不知所措了起來。
茅草屋的棚頂!不是雪白的天花板!是茅草屋,怎麼會這樣!之前的場景不是夢境,那些都是真實的事情!
怎麼會這樣?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我看錯了,我現在是在醫院,不是什麼茅草屋,一定是我剛蘇醒過來眼睛花了!
可是事情總是向著我們期待的相反方向進行的,當我盯著眼前的茅草屋棚頂直到眼睛幹澀得流出淚來它依舊還是一片茅草,絲毫沒有改變。
“啊……啊……”太久沒有發出過聲音了,從我的嗓子裏隻能發出讓我感到無比陌生與厭煩的嘶啞聲,“啊……啊……”
我奮力地叫喊著,可是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更大一些的音量,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人聽見我的呼喊,這個時候隻要出現一個人,看他的著裝一切就可以明了了。
“啊……啊……”
終於,在我就要沒有力氣繼續陷入昏迷的時候,我終於聽見了腳步聲。
這個腳步很是輕盈,幾乎就在我聽到腳步聲之後的瞬間,人影就已經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看到這個身影,我的內心頓時間變得無比奇妙,五味陳雜混作一團,驚喜,失落,迷茫,羞愧,還有一絲淡淡的期待。
這個人影正是之前“夢境”之中那個“青紗衫子淡梳妝,冰姿綽約自生涼”的女子,此時她正伏在我的身前看著我,嘴角微微上揚,明眉秀目中透露著讓人感覺精神一振的喜悅。
“你醒啦。”
我原本無比混亂的心情在她淡淡的幾個字下慢慢變得平靜下來,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了她的身影和這軟綿綿的聲音。
我無法回答她,嗓子太幹,剛才的呼喊已經用盡了我的力氣,這個時候本該虛弱之中再一次暈過去的,要不是她的身影充斥著我的眼睛,我想我是不可能支撐下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