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仙草?”葉浮生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譏誚,“繞了半天,你不過是惦記著葉某手中的幾枚令牌。當年,言止陽為了掩蓋你母親的卑劣行徑,欺世盜名,瞞天過海,精心編織出我葉浮生血洗倚嵐門的彌天大謊,你怎麼就不會與我虛與委蛇一番,也顯得言家師出名門,後繼有人?”
“無恥魔頭,信口雌黃!”言緒聽聞葉浮生出口侮辱言止陽,隻覺全身血液都湧上頭頂,兩支淩雲刺風馳電掣般自衣袖中飛出,穿雲裂帛直擊葉浮生而去。
葉浮生掠出醉然亭,拔劍出鞘,“或許你該自稱姬公子才是!”
此言一出,言緒手中頓時一滯。
林伊人立於一旁,眸光輕閃……這麼說,葉浮生對姬蘭仙和言緒的關係一清二楚?
當!當!當!火花四射,淩雲刺與蚩息劍劇烈相撞。言緒隻覺手臂發麻,胸口如遭雷擊,氣血翻湧,一連倒退了五六步。
葉浮生神色陰鬱,緩緩收起蚩息劍,“十六年前,在我登上天都峰時,彩衣已躺在千崖穀冰窟之中,她後心留有煙波奪魂掌的傷痕,腹中胎兒早已命喪黃泉。煙波奪魂掌乃是苗疆煙波娘子門下絕學,我肝膽欲碎,誓要為彩衣報仇,你父親卻將凶手暗中放走,那人便是你的母親,苗疆偃月國公主姬蘭仙,當年她叫周惜兒!”
“你胡說!”言緒麵色慘白,猶如月下寒冰,帶著無邊的冷冽和堅硬。那魔頭在多年前殺了他的父親,如今還要顛倒黑白,詆毀他孤獨一生的母親。
葉浮生輕屑冷哼,“死在你母親手中的不止彩衣,還有你的師祖荊蒼曇,所謂血洗倚嵐門,根本就是彼時偃月國世子姬延泊所設之局,你母親手中沾染的鮮血,遠遠超乎你的想象!”
“你胡說!我舅父為何要費盡心機對付倚嵐門!”言緒嘶聲怒吼,再次旋身而上,手中淩雲刺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
葉浮生瞳孔驟縮,飛雲掣電,斜掠而出。言緒出手犀利果決,鋒銳如芒,身手絕不在當年言止陽之下,如今他憤怒異常,已全然不顧自身安危,攻襲之時氣勢驚人,讓葉浮生隱隱感覺到一絲久違的血腥之氣。
當!當!當!
蚩息劍與淩雲刺快如閃電,不斷在空中碰撞,發出尖銳刺耳之聲。湖水陣陣拍打堤岸,一波緊似一波,仿佛與二人的膠著之戰進入了同一個節奏。
三十餘招後,言緒漸漸感到舉步維艱,壓力越來越大,更遑論克敵製勝,轉守為攻,可是,比那一片片密不透風的刀光劍影更讓言緒震驚的,是葉浮生一連串猶如晴天霹靂的答案。
“你舅父費盡心機對付倚嵐門,隻因荊蒼曇當年在蝴蝶穀奉皇命暗殺你舅父未果,反而誤殺了他心愛之人,蝴蝶穀穀主長女顧芍筠!”
“你舅父在與荊蒼曇交手中身負重傷,一生無法誕育子嗣,他便讓妹妹姬蘭仙去倚嵐門為自己複仇,並承諾在百年之後,讓她的孩子承繼偃月國皇位。”
“你母親接近你父親,本就是為了血洗倚嵐門,隻是她沒有料到,後來竟與你父親情投意合,陰差陽錯結為了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