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林伊人啞然失笑。
“怎麼了?伊哥哥認得他?”林音音詫異道。
“不認得。”林伊人道,“隻是聽聞此人的確有些能耐,你這法子若能早早將他摒除在外,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那是,”林音音得意道,“蘇哥哥也誇我聰明。”
“音音,你叫下人去拾掇拾掇你那屋子,本宮與伊人好久未見,有些體己話要說說。”顧流螢道。
“好。”林音音抓了一把零嘴,一邊吃,一邊朝門外走去,“伊哥哥,回頭你空了帶我去找蘇哥哥,今日來的急,蘇哥哥還不知道我住進行宮了呢。”
“知道了。”林伊人眉眼柔和道。
“倒是郎才女貌……”看著林音音走遠,顧流螢歎了口氣,對香兒道,“去外麵看著,任何人不得靠近大殿。”
“是。”香兒躬身退下。
“難得聽覃貴妃誇讚音音。”林伊人走到案旁,自顧自斟了一盞茶。
“你二人言笑晏晏的,外人乍一看,還以為翯王府將來會與喆王府聯姻呢。”
“覃貴妃言外之意,是指兒臣不該為了王叔卷入宜樊的困局?”
“皇上和喆王多年兄弟,總有些不為人道的心結,外人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唇亡齒寒。”林伊人淺淺抿了口茶,“即便兒臣辯白此事與兒臣毫無關聯,也無人會信,不是嗎?”
顧流螢歎了口氣,“聽說刺客現身時若非你師兄在場,你多半就出事了?”
“師兄趕到品軒樓時,一切皆已塵埃落定。”林伊人撩袍入座,“更何況,兒臣的功夫並不至於連幾個刺客都應付不了。”
“太子說,當時品軒樓外的官兵看到隨你出來的有好些人,你師兄背著一個負傷之人,另外還有個常常與你在一起的男子和一個小姑娘?”
林伊人眉尖一跳……他一直不願自己與言緒往來之事被人矚目,可這一次品軒樓的動靜實在太大,已超出了他所能夠控製的範圍。將來,言緒偃月國世子的身份若是暴露,絕不會比申陌兒暴露瑄國餘孽的身份引起的動蕩小,這回宜樊之行,可謂給林伊人埋下了一個不小的隱患。
“那幾個便是兒臣在竇烏認得的友人。”林伊人含糊道。
“太子特別提了那個小姑娘,說你與她早先在民間便有往來,還說到了宜樊後,你二人一直同住同行,形影不離,你莫不是對她動了什麼心思?”顧流螢眸光爍爍,緊盯著林伊人。
“沒有的事,太子一向喜歡對兒臣的事添油加醋。”林伊人垂下眼簾。
“沒有就最好。”顧流螢頓了頓,“白府雖說不及往日風光,讓旁人說了閑話也不好。”
“兒臣明白。”
“白羽闌可見著了?”
“見著了。”
“模樣、品性都是上佳的,你覺得可還滿意?”
“皇上和覃貴妃滿意便好。”
大殿外,天高雲淡,寒蟬淒切,大殿內,心憂神傷,寂然無聲。
半晌,顧流螢幽幽道,“伊人,你是母親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自幼你說謊便不肯與我對視,我知道你心中有那丫頭,但母親絕不能讓你成為你父王那樣沉溺於兒女情長之人。”